神霧GL創作室

　　此時的我坐在一輛計程車上，目的地是與芊音約好碰面的車站前廣場。
　　如果要問，我是否已經確認自己對芊音有超過友誼以上的感情?其實我還是沒把握那是不是過度關心下的錯覺。當然也可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。
　　不管是哪個，我都無所謂，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，繼續關心她、保護她。對於那段不明原因出現的情感，就留給時間去驗證吧。
　　對，只要想簡單一點，什麼難題都不會是難題了。
　　
　　抵達目的地，我一下車便於不遠處看見那熟悉的嬌小身影，那身影也依然呈動也不動的站姿。
　　「......」感應到我的視線似的，芊音準確無誤的看向我。
　　終於見到想見的那個人，我如願以償般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，緩緩走了過去。
　　「嗨。」輕聲的跟她打了個簡單的招呼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穿制服以外的衣服，是對她來說尺寸過大的藍色短袖T恤搭黑色短褲。
　　雖說是過大，但這樣穿反而突顯她的嬌小可愛。
　　「......」她輕輕點了個頭。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晚上了還找妳出來。」她會不會想說明明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後就能見面了，我為何還會想約她出來見面?
　　我很想告訴她，我就是想見她。
　　「不會。」那雙乾淨深遂的眼，直勾勾的看著我。
　　「呃，老實說我沒先想過要去哪裡，妳之前也說過沒想去的地方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該去哪裡好呢?」
　　突然低下頭去，她平視著我胸口，極為小聲的道出一句「跟著妳。」
　　「啥?」我一時間沒聽出她的言下之意。
　　「任何地方。」說完，她再度抬起頭來看我。每當她眼波微微顫動，就表示她此刻是帶有某種情緒的。
　　讓我想想喔－－如果把上句跟下句連在一起就是〝跟著妳去任何地方〞......不會吧?
　　難、難道之前她會說沒想去的地方，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什麼地方都沒關係，只要跟我一起去就好?
　　是這樣吧!我這個笨蛋!又錯過她留給我的訊息了!就是因為她沒地方想去，所以願意陪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阿!那是她想回報我的關心的體貼，我卻慢了好幾百拍才理解。
　　「對不起。」阿，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了。
　　「沒關係。」她這樣回應我，是知道我已經想明白了嗎?也是，她的觀察力也頗強的，畢竟她曾在開學第二天察覺到學生會長接近我是有企圖的。
　　依然聞風不動的她，是在等我決定。我想想喔，嗯～～～
　　「那就去書局逛逛吧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她頓了兩秒才點頭。
　　呵呵，看來我猜對了，她還是有想去的地方。她最愛的數獨本跟填字遊戲本，也只有書局會賣。
　　不需要遷就於我，沒關係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進入車站附近的旗艦店書局內，我們在書叢間走動著。
　　突然，身旁的芊音停下腳步，轉過身面對著一旁六層式木製書櫃。我跟著看過去，果然是一整櫃的數獨本。
　　「......」不是我的錯覺吧，她盯著書櫃的雙眼閃著光芒。
　　愛解數獨的程度勝過一切了我想。看她像紮了根似的呆站在那，我有點汗顏。
　　我是很想把整個櫃子的數獨都買下來送給她啦，但我沒帶那麼多錢，頂多只能買個二十本左右。
　　「呃，芊音，妳就挑妳喜歡的，我買給妳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不用客氣，盡量挑。」
　　「謝謝。」她連道謝都沒轉頭看我。到底是有多喜歡填空題?
　　
　　意外的，她只挑了兩本就收工，是不好意思讓我破費嗎?不至於吧，想也知道我那有錢的老爸不會在乎我花那兩百元，除非是兩百元的一千倍以上。
　　
　　接著我們來到附近的公園坐著休息。
　　剛坐下她就拿出其中一本數獨，滿心歡喜的隨意翻翻。當然，她沒有表現出來，一切出自於我的觀察。
　　我試著跟她搭話「我之前也有解過報紙上附刊的數獨，不過解了快半個小時才解出來。解這個是不是有什麼技巧或解法?」
　　「......」她立刻抬頭看住我，力道有點大，連劉海都跟著飄起來一下。
　　「......」呃，好〝亮〞的注目阿，看得我又困擾起來了。
　　「數獨技巧解法有直觀式解法、唯一候選解法、基礎摒除法、區塊摒除法、唯餘解法、矩形摒除法、單元摒除法，另外還有專解中級以上困難度的三鏈數刪減法、隱性三鏈數刪減法、矩形頂點刪減法、三鏈列刪減法、關鍵數刪減法、關連數刪減法等等。」
　　好長!真是太驚人了!不只長還從頭到尾沒停頓過，聲音也如筆直的一條線，毫無起伏。這是她第一次說那麼長的一段話，長到我完全記不住她說了什麼。
　　沒辦法了，我汗顏的說了句老話－〝這樣阿〞來結束這話題。
　　她居然點了個頭。妳真的覺得我有聽懂嗎?芊音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最後因為時間也晚了，我們便各自回家。
　　雖然這不知算不算約會的約會，只有短短的兩個多小時，但我已經滿足了。我本來就只是想見她而已，其他什麼時間啦、內容啦之類的並不重要。
　　回到宿舍後，我又不免遭到仁軒的追問跟調侃。我不是不想理她，而是只能重述開頭所說的話－－因為我目前沒能確認我跟芊音之間的關係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有句歌詞是這樣唱的－－〝曖昧讓人受盡委屈〞。
　　即便我偶有些跟芊音有關的小煩惱出現，但還不至於自覺委屈。
　　應該說，我跟芊音之間算不算在曖昧都有待商確。假設只有我單方面陷入〝可能喜歡上她〞的狀態，那就不構成需要兩人都這麼想的曖昧因素。
　　我是有感受到她偶有的對我的關心跟體貼，但這又不能代表她也有跟我一樣煩惱。
　　繼續照原本的想法跟步調走就是了。就如有些動畫的主人公為了特殊目的去保護女主角那樣，說不定還會意外的發展出戀情。
　　未來的一切都是謎，我也不是偉大的預言者，所以，不要問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時間像被快轉似的，很快來到學生們通稱的地獄時期－期中考階段。
　　我個人是覺得用地獄來形容大考是誇張了點，或許這種說法對不愛讀書的學生們來說，是再適合不過的自我感受描述。
　　看我說得輕鬆便能得知我對自個兒的學習能力很是得意。事實上也還好啦，之前的大考我的成績多半落在班上十到十五名內，也就是一般所說的中上程度。順帶一提，我們班有四十五名學生。
　　話說回來，真正的變態資優生，我身邊就有一個。不用多說，就是奕憐，她好像拿不到班級榜首或榜眼就無法活下去似的，也好像拿不到全年級前十名就會鬱鬱而終似的，真的超級變態。
　　另外一位......我就勉強說一下好了。總之，〝紀仁軒〞這三個字只會出現在班級成績排行榜上的三十到四十名之間，所以用腳指頭想也知道，她從沒出現在全年級的百名榜之內。
　　分析到這，我突然想到......不知道芊音的成績如何喔?
　　我是有點擔心她，老看她數獨、填字遊戲不離手，就算她很會解那些東西，可考試是很殘酷的，不背印在書本上的字，那就準備期末被當、被二一(二分之一的學分不及格)。
　　說不定她連上課時間都在偷偷解數獨......怎麼辦?我越想越擔心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期中考的前兩天，放學時間，我跟仁軒還有奕憐一起走出校園。因為接近大考的關係，他們不必去校隊和社團報到。
　　在校門口旁的老位子看到大考前還在填空格的芊音後，我請我的姊妹們等我一下便走到芊音面前。
　　我不保留的將內心的擔憂掛臉上「芊音，就快期中考了，妳......有把握嗎?」
　　「......」她默默的點頭，跟著闔上〝填字遊戲－中文版〞。
　　是真的嗎?不是怕我擔心才點頭的嗎?
　　眼皮輕輕落下兩次，她像是補充說明似的又說「前十名。」
　　「是、是喔，沒想到妳那麼有把握。要拿班上前十名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喔。」我可以相信她嗎?可以嗎?
　　她卻搖了搖頭，再兩個字給我「全校。」
　　「原來是全校前十......啥?!妳、妳是說妳有把握拿到全校前十名?!」
　　好似刻意忽略我驚訝到張大嘴的表情，她簡單且從容不迫的點頭回應。
　　對於她的誇下海口，我又驚又茫然。她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，反而可以頒發一座〝最佳老實獎〞給她這樣的人，所以她應該是沒問題的......吧?
　　「......」她慣例在我短暫無語時，默默的看著我。
　　「呃，看妳那麼有信心，我也放心了。如果妳真的拿到全校前五名，我會買個小禮物給妳，當作獎勵。」
　　「嗯。」回應一聲並點了個頭。這時我才發現她有時候的點頭動作，真的就只是點頭，雙眼並沒有因此從我身上移開。
　　我想自己多少有放心一點了，看她那麼有自信，就算不是全校前十名，成績也應該不會壞到哪去才對。
　　不過，要是她真的是在跟我開玩笑，期中考成績出來也真的不太理想的話，我一定會拜託奕憐幫她補習，然後等期末考再把總成績拉回及格以上。
　　加強學妹的課業成績，本來就是作學姊該給的最基本照顧方式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又過了一天，來到期中考的前一天。
　　不知道其他所高中是否也是如此，會把大考前一天稱作〝溫書日〞。
　　這天還是得到學校去，各科老師也會依課表到班上去但不會上課.....這是廢話，考試進度自然在前一週就教完了。不上課當然就是要我們學生各自複習的意思，而且蠻自由的，不一定要留在教室，也可以到本校引以為傲的大型花園、豪華圖書館或是安靜得不輸圖書館的高級餐廳去複習。
　　據說溫書日在幾年前是叫作溫書〝假〞，是連學校都可以不用去的，但因為發生有學生利用溫書日跑出去玩，結果在網咖被教官逮到的事件，因此才把〝假〞字換成〝日〞字，並規定學生們都得到學校去。
　　當仁軒得知此事後，猛對那位被逮的已畢業且不明身分的學生大罵。還說如果真的放溫書假，她絕對不會跑出去玩。
　　是阿，我也認為她不會跑出去，因為她會乖乖蹲在寢室裡看卡通。
　　
　　小段廢話結束。此時是溫書日的第一節自修時間，我跟仁軒拿著各自的數學課本及計算用紙，圍坐在奕憐的座位兩邊。
　　奕憐正在教我們一道非常難的數學題，那是上個禮拜數學老師大放送說期中考肯定會出的類似題型。〝大放送〞三個字從老師口中脫出，對學生來講可不是件好事。
　　就是因為題目太難才會大放送的，情況就類似〝Open book〞的考試方式，題目難到連參考課本都未必能解得出來。
　　然後，在奕憐耐心、細心兼具的教導下，我在解了近二十分鐘後，總算解出答案來。
　　奕憐對鬆了口氣的我，用招牌人畜無害的笑容說「雖然解得很辛苦，但最後還是有解出正確答案，是不是覺得很感動?」
　　「是阿，好感動......」我都快哭了。
　　「呵呵......」她尷尬一笑，接著同我看向還在跟數學公式搏鬥的仁軒。
　　她很專心在解題，但那眉頭早已緊到不能在緊了，我跟奕憐看得汗顏。
　　又過了五分鐘，仍是解不出答案來的仁軒，不意外的情緒爆發。
　　「吼～～不會算啦!算不出來啦!你們說怎麼辦?再這樣下去，我就要泡老人茶了啦～～～!」
　　奕憐像是臉上有三條線似的，無奈看著鬧脾氣的仁軒，我則一臉疑惑。
　　「泡老人茶?什麼意思?」
　　「準備杯具(悲劇)阿!」
　　虧她想得出來這種諧音歇後語，到底該說她聰明還是笨呢?
　　奕憐像在安撫小孩般「好了、好了，妳別著急，我再教妳一次，仔細聽喔～」
　　如果學校有要辦小天使選拔賽，我一定第一個提名奕憐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在接近中午的第四節課鐘響後，仁軒提議到餐廳看書，順便佔中午吃飯的位子，我跟奕憐也同意了。
　　當然，我們沒忘找學妹們一起去，在以簡訊的通知下，我們兩組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餐廳。
　　餐廳裡已聚集不少跟我們有同樣想法的學生，好在位子還是有的，且運氣很好搶到舒服的沙發座。
　　為了方便學妹們提出問題時，作學姊的能馬上替他們解答，我們便讓各自的學妹坐在自己身邊。
　　但我在分配座位時，堅決要仁軒的學妹盈熙坐在奕憐的旁邊，因為她的學姊一點都不可靠。仁軒在暴怒一陣後也不再反對......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　　再來就進入安靜的自修氛圍。但安靜不到十分鐘，有人找碴了......除了仁軒誰會那麼白目?而且她找碴的對象居然是我的芊音學妹。
　　「芊音學妹，妳怎麼一直在解數獨阿?不用看一下書嗎?」仁軒朝芊音挑眉問道。她說的也沒錯，芊音從一坐定位到現在，眼睛就一直定在她帶來的唯一一本數獨本上，頂多期間被我發現到她有看了我一眼。
　　不過我還是覺得，那個白目女還是擔心她自己就好。
　　芊音的反應是，頭也不抬的只是以瞳孔往上移的方式，給了坐在她對面的仁軒一眼，接著又看回數獨題「記住了。」
　　不是〝找我碴?給我記住〞的意思喔，她想表達的是〝我已經把課本上的重點記住了〞。
　　「那我來考妳幾題吧!」說完，仁軒就跟盈熙借來〝地球科學〞課本。真是，有閒做這種白目事，不如拿來複習重點還比較實在。
　　也不管芊音同不同意，仁軒逕自出題了「利用岩層形成的年齡所建立的地質年代稱為?」
　　「絕對地質年代。」好快!
　　「岩層年齡的計算方法是?」
　　「放射性同位素定年法。」非常快!
　　「是哪種定律說明，未變動過的水平沉積岩層中，老地層位置在下、新地層在上?」
　　「地層疊置定律。」超快的!芊音連想一下、思考一下的時間都省了下來。真是一點也不輸給〝啞唬〞或〝辜狗〞的搜尋引擎，給她什麼問題，她瞬間就能在腦袋裡挑出正確答案。
　　「真有那麼神?」仁軒把〝錯愕〞、〝驚訝〞、〝難以置信〞等神情混在自己臉上。老實說，我也是。
　　「......」芊音轉過頭來看我，我不知該怎麼反應，只好給她一個尷尬的笑。
　　然後，她繼續解她的數獨。
　　顯然我已經不用再擔心她的成績了，她完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，吸收知識的能力可非一般。應該跟奕憐有得比吧，都是那種在課堂上就把重點混著水泥一起灌進腦袋裡的那類人。
　　難怪一個老是能空出大半時間看厚重的精裝書，一個則是悠悠哉哉、不分天時地利人和的解數獨。
　　果然〝現學現記〞比貼春聯還好上上百倍。對了，所謂貼春聯事件，很不幸的，又是仁軒所做的一件白目事。
　　昨天晚上，靜不下心來唸書的她，用一張張隨堂測驗用的空白紙，黏貼成類似春聯的長條紙，然後用粗頭麥克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。上聯寫著〝不求高分進紅榜〞、下聯則寫〝只求低空過門檻〞，另外附帶一只橫批〝混到剛剛好〞，寫完就大落落的貼在寢室門邊。
　　無言了嗎?是的，我無言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之後的期中考，我就不多提了，因為除了〝考考考〞三字外，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。
　　時間快轉到大考完的一個禮拜後。校園裡，如洩了氣的皮球的學生還是隨處可見。
　　振作點吧，未來的國家棟樑們。
　　至於考試成績在幾天前就出爐了，奕憐再度拿到全年級總成績排行第五名，我也還不賴，是吊車尾的第九十三名進入百名榜，仁軒的話，我只知道她是班級排名第三十三位，要探察她的全校排名有點困難，頂多估到大約是〝百〞字單位。
　　再來要關心的對象，當然就是芊音了。她果真依照之前的承諾，進入全一年級的前十名，甚至是以第二名作收。
　　除了佩服芊音之外，我更好奇第一名是何方神聖，光從貼在佈告欄上的紅榜單來看，第一名的那位仁兄應該是個男的。
　　當時在看完一年級的榜單後，仁軒獨自陷入莫名其妙的，對芊音的幻想。
　　「無口屬性搭天才少女的設定，果真只有一個字能形容－－萌阿!我想芊音學妹的檯面下支持者一定很多!」
　　設定個頭啦，是把芊音當動畫角色了喔。
　　不過在還沒理解她的萌點在哪之前，我更好奇為何要說是〝檯面下的支持者〞。
　　「畢竟芊音學妹給人的感覺很冷情，她的支持者們自然沒有勇氣高呼出聲。就像之前，她頻收到情書但就是沒半個人敢正面對她告白，意思是一樣的。」
　　嗯－－她這麼說也沒錯。這樣也好，因為我私心不願看到有人投直球給芊音。還不太會正面拒絕別人的芊音，我怕她一個退縮就......
　　「不用擔心啦!哈哈!畢竟妳是唯一一個跟她比較親近的人阿!」
　　我才沒有擔心呢......好啦，我承認自己心虛了。
　　「真要說的話，是芊音學妹才該擔心才對，誰叫妳的支持者不僅浮出檯面還整個爬上岸了，完全是瘋狂、積極、主動的吶喊妳的名字!哈哈哈哈哈!」
　　我早該在她第一句話脫口而出之後，立刻拿膠布封住她的嘴的。再繼續聽她胡言亂語下去，我早晚會被她同化。
　　
　　對了，我有履行先前給予芊音的承諾，買了份小禮物送給芊音當獎勵。說小也不算小，我送的是一台最新型的平板電腦。
　　並非毫無理由的決定送這個，我是希望她除了玩填空遊戲外，也能找別的休閒活動來做，像是上上網啦、玩玩網頁遊戲之類的。
　　順帶一提，我永遠不會忘記她收到禮物時，那雙顯著表明感動及感謝之意的眼神。如果能跟著帶出笑容，那肯定會替可愛的她加上不少惹人憐愛的分數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第一次看到芊音使用我送她的平板電腦，是在她收到禮物的隔天放學時間。
　　一走出校園，我便看見她一手提書包、一手拿著電腦，雙眼顯得專注的放在螢幕上。
　　真的非常專心在看螢幕上的東西，連我走近她她都沒發現。
　　直到我來到她面前，她總算發現到了，但不知為何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將拿著電腦的手往身後一背。
　　感覺就是不想被我知道她在看什麼。不過呢，不是自我感覺良好，我的眼力真的很好，準確瞄到她方才看的似乎是一部動畫。
　　真沒想到她也會對動畫有興趣。
　　「妳在看卡通阿?好看嗎?」
　　「......」短暫默然之後，她點了一下頭。
　　「能告訴我片名是什麼嗎?我好好奇。」是真的很好奇，她難得對數獨以外的東西感興趣。
　　「一定要。」
　　勉強聽出是疑問句。不過是部動畫，怎麼感覺她不太想讓我知道?應該不可能是部〝未成年請勿觀賞〞的動畫吧，怎麼可能。
　　不過，既然她不想讓我知道，我就不追問了，在我要說出〝還是算了〞之前，她卻......
　　「〝神無月的巫女〞。」
　　「啥?」一時無法反應過來。
　　「片名。」
　　「喔，喔喔!」我直盯著她的眼看，卻看不出她有任何勉強。所以是怕我知道又希望我知道?我越來越好奇那部動畫在搞什麼鬼了。
　　記住片名，我再跟她搭了幾句話之後便讓她回家去，我自己也踏上回宿舍的路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晚間六點左右，仁軒回來了，進門後她慣例一句〝唷咻～我回來了〞，然後開電腦、領便當。
　　在她準備享用便當跟動畫之前，我走到她身邊問「妳有沒有看過片名叫〝神無月的巫女〞的動畫?」
　　「動畫!妳終於也淪陷了嗎?!」莫名其妙的激動，她還抓住我的手。
　　「淪妳個頭!我是在放學的時候，看到芊音用我送她的電腦在看那部動畫，然後就好奇問她片名。她一開始還不太願意讓我知道耶。」
　　聽完我的解釋，仁軒邊思考邊發出〝嗯〞的長聲，然後說「這片名我好像有聽過......應該是好幾年前的動畫吧，既然是妳學妹感興趣的動畫就有調查的必要!妳等等喔。」
　　我就不客氣的麻煩她了，在她用電腦查出來之前，我先去上個廁所。
　　
　　剛從廁所出來，我就對上仁軒超級詭異的笑容。
　　「妳白痴阿?」
　　「嘿嘿!我已經查出〝神無月的巫女〞的真面目了!」
　　查到就查到，需要笑得那麼噁心嗎?
　　「〝神無月的巫女〞的漫畫及動畫幾乎是同時間問世的，而且阿～～它還是一部百、合、動、畫!」
　　百合動畫是什麼阿?麻煩妳一次說清楚OK?
　　「連百合是什麼都不知道?果然一點宅屬性都沒有。百合動畫就是指有談論到女女......這樣說妳大概又聽不懂了，反正就是含有女同性戀劇情的動畫啦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女......女同性戀?
　　「而且阿，〝神無月的巫女〞在百合動畫圈裡，算是最明顯描繪出兩個女生的戀情的一部，也是少數有女女接吻鏡頭的動畫之一，更是百合圈裡最為出名的一部作品喔!」
　　「......」芊音居然對這類的動畫有興趣。該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?
　　仁軒持續擺著賊笑來到我身邊，然後用手肘推了推我「對於芊音學妹觀看這類動畫的這件事，妳有何感想?」
　　「......」我也無口了。該用〝欣慰〞這一詞嗎?不，感覺怪怪的。
　　就算芊音對這類動畫感興趣，也並不代表什麼什麼吧。應該不算是什麼什麼才對。
　　
　　白痴喔，我到底想表達什麼阿?!真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