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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午,佐憐難得能和我們一起在餐廳用餐。
  雖然詹妲遠到日本去了,但有這些好友的陪伴,我的低落心情很快恢復了不少。
  可愉快的用餐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,我眼尖看到佐靈走進餐廳裡,跟在她身旁的是弄濕老娘...太長了,簡稱”老娘”跟”方丈”好了,只是老娘是男的、方丈是女的,很容易搞混。
  從他們不斷搜尋、掃視的眼神看來,他們不是來吃飯的,我油然而生不祥的預感...『該不會在找我吧...』
  不確定,但還是三十六計-走為上策,我開始拼命扒飯、夾菜,可能動作太大的關係,原本正在笑鬧的其他人,突然安靜下來且全都一臉困惑的看著我。
  「......」夾著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,嘴還張著,我發現他們的注目後,尷尬的放下筷子,然後降低音量跟他們簡單解釋道「我剛看到大小姐進來,她好像在找我,我想趕快吃完、趕快閃人。」
  幾天前我有把佐靈敵視我的這件事說給他們聽,所以他們很快就聽懂我的意思。
  「真的呢!」敬楊抬頭環視了一周,看見佐靈後他也覺得「那兩個元老拼命再找人,大小姐則是冷得快結冰的表情,百分之百的機率是來抓妳的。」
  「仲效,妳還是快逃吧,我會掩護妳的。」米魯正義凜然的說。
  「雖然搞不懂大小姐在不爽妳什麼,但她全身散發危險氣息,真的很不妙!」珊迪有感而發。
  在他們拉哩拉匝的說著廢話時,我已經把飯菜全部扒乾淨了「餐具麻煩你們幫我收一下,我先閃了!」
  「我會幫妳收的...」習慣性說話音量跟蚊子聲差不多,佐憐卻詭異的眼神飄忽起來、欲言又止,感覺有後話,我只等到她說了句「妳...妳一定要小心...」
  「喔...我知道了。」她想講的肯定不只是這句話,但我也沒時間追問了。
  起身隨即刻意彎下身子,我先小跑步的混進人群中,然後把人群當作掩護,又躲又藏活像是做賊心虛,很快的,我順利逃離了餐廳。
  
  
  逃回房間裡,我呆坐在床邊,無奈的低著頭自言自語「真是...該不會在前輩回來之前,我都得像剛剛一樣拼命躲?」
  ”守貘”雖然大,但扣掉不常去跟不能去的地方,能自由行走活動的空間還是有限,除了房間,我實在想不到哪裡比較安全、比較不容易遇到佐靈...『不對,房間也不安全,他們說不定會隨時過來查看...』
  越想越煩躁,難道這次我又要食言,無法照給予詹妲的承諾,好好照顧自己?就算她能體諒我的無力,我也不能原諒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擔心、受了傷讓她難過。
  「與其在這空慌張,不如把時間花在訓練上,把身手練得更俐落、更敏捷,讓他們抓不到不就好了。」即使已經見識過那兩個元老的速度與敏捷度,但我沒有洩氣甚至認命的餘地「為了前輩,我總是義無反顧、全力以赴,這次也不能例外...好!」
  當然也不能一昧的橫衝直撞,我思考了一下...『去自修室可能會遇到他們...不要去比較好,那去靶場好了,可以練槍準也可以利用空曠的空間練身手。』
  決定之後,我開始準備”行頭”,槍帶了、刀繫好了,煙霧彈及微型爆破裝置全放進黑色小腰包裡,就連武士刀也繫上腰間。
  然後,我苦笑「出任務都沒那麼謹慎...」
  很快的全副武裝完畢,再一次振奮一下精神,我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......
  
  
  來到靶場,選擇最角落的空間,因為考慮到假如他們走下樓來,我待在門口附近肯定一下就被抓到了,在最角落的話,應該還有周旋的空間。
  做完暖身運動,我拿出一枝鉛筆,接著在周圍的地板、牆壁上寫著一個個數字,是打算模擬印象中在美國時使用過的自修室的方式來做訓練。
  只不過空間有限,加上天花板離地面有兩層樓高,所以只寫了五十個號碼。
  
  準備完成了,我開始自我鍛鍊。
  「一...二...三...四...」詹妲應該有平安抵達日本吧?
  「七...八...九...十...」是要正面掃蕩”Nexus”...希望她能平安的完成任務回來...
  「十五...十六...十七...十八...」日本那邊的天氣應該很冷,她卻都不肯多穿件衣服,難道她身上那間黑袍有超乎外觀的保暖效果?
  這次依然邊訓練邊想詹妲的事,可意外的我沒摔個四腳朝天,這可以解釋我已經可以一心二用了?又有點佩服起我自己。
  「三十...三十一...三十二...」
  「那邊的!妳是仲效對吧?」語帶凶狠的質問從門口傳來。
  「阿?!哎唷!」還沒到一心三用的境界,我被這一喊害得跌坐在地「靠...屁股好痛...」
  抬頭望過去,屁股馬上不痛了,因為看到...『靠夭!是、是老娘跟方丈!』
  那對元老夫妻沒先走過來,只是全都一副看住獵物的模樣,靜默兩秒,老娘又吼出一句「妳這晚輩真沒禮貌,我剛不是問妳是不是叫作仲效,快回答我!」
  拍拍膝蓋,我站起身來,即使彼此還有些距離,我卻能感覺到他們冷峻的氣勢,這也導致我的聲音有些許顫抖「我...我不...」
  對前輩說謊也是忤逆行為的一種,但我為了保命只能否認,可話還沒說完,一道女聲卻打斷我並替我回答正確的答案「她就是仲效!」
  「幹...」瞪大眼,我看到佐靈從那對夫妻之間竄出,依然是冰冷到想殺人的臉孔。
  「剛剛還想否認阿?咱們大小姐想跟妳把帳算清楚!給我過來!」方丈以尖銳的聲音命令道。
  『媽的,我還”阿籬”的”給我坐下”呢!當我”犬夜叉”阿!』只敢在心裡咒罵,說不怕是騙人的,但我更清楚如果過去肯定會死的更難看。
  求生意識絕對大過怕死的程度,我瞬間勇氣大發跟著擺出應戰的身形。
  「膽子真大,居然敢違抗我!」平舉手直指著我,佐靈對身旁兩名元老下了指令「把她給我抓過來!」
  「是!」接旨後,兩人極速的朝我奔來。
  「才不會被你們抓到!」見他們以距離最近的斜對角奔向我,我使出最快速度往正前方逃。
  見狀,他們緊急煞車,隨即轉換方向再度朝我狂奔。
  我已經跑到對角角落了,看似無路可退,距離我只剩十公尺的兩人,邊跑邊齊聲大笑。
  「哈哈哈!真是愚蠢!沒路可逃了,束手就擒吧!」
  「再掙扎也只是浪費時間,給我在那等著!」
  『八公尺...六公尺...四公尺...兩公尺!』抓準時間點,背對他們我退了兩步,隨即助跑躍向左邊的牆壁,大約跳離地面四、五公尺,左腳往牆面一蹬,隨即俐落的後空翻要躍過他們「成功了...哎?!不、不對!」
  有預料他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蹬牆而來,至少我又有逃脫的空間,可當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,卻只看到老娘。
  強烈的不安,我低頭往下看...該死!他們沒上當!方丈就賊笑著停在我即將落地的範圍內...『這下慘了!』
  「不錯,腦袋挺靈光的,只是...」收起狡獪的笑,方丈瞬間凝起鎖定獵物的眼,在我即將著地時,一個跨步並猛然朝我伸出右手「想跟我們鬥,妳還早呢!」
  「阿!」左肩膀被她抓住,我身形一亂、一聲驚呼後,重重的摔到地上。
  使勁的壓制我的肩膀,方丈馬上以空著的手給我一個鎖手擒拿,也宣告我一點逃脫的機會也沒有了。
  「很好...」邊拍手邊緩緩走過來,來到我面前佐靈先往我的頭踹了一腳,接著嘴角
  揚起邪惡的弧度「把她拉起來,讓她跪著。」
  聞言,方丈把我拉起,腳順勢往我的後膝蓋一頂,我便跟著跪坐在地,這時老娘也回到佐靈身邊。
  「可惡...」想盡辦法還是難逃這一劫,我又氣又惱,也知佐靈絕對會對我下重手,求饒也沒用我也沒必要客氣「妳想怎樣?!前輩一不在妳就積極的找我、想修理我!我到底哪裡惹到妳了?!」
  語音剛落,我馬上被佐靈賞了一個耳光,力道之大,我跟著偏過頭去。
  轉回頭,我只能無聲的怒視著她,她卻沒有露出凶狠或生氣的表情,反而笑得很燦爛「一個低等傭兵怎麼能忤逆我呢?真不乖,該好好教訓妳一下才行。」
  用天真的笑容講這種威脅似的話,她是變態嗎?!我已經不需要罵在心裡了,乾脆就「妳這個變...唔!」
  還沒罵出口,我先被老娘一腳重踹上肚子。
  以為只是給我一個警告,然事情還是非蠢蛋所想的那樣,兩名元老接收了佐靈以眼神傳達的指令後,開始對我拳打腳踢。
  每一腳、每一拳似乎都是全力擊在我身上,被打倒、被踹飛的我不斷哀嚎,佐靈則越看越開心,跟著他們的拳腳落下,她就拍手歡呼。
  
  這場圍毆、凌遲不知持續了多久,等到佐靈下令他們住手,我已遍體麟傷、口吐鮮血,全身各處都發出劇烈疼痛,我全身發抖的躺在地板上...『媽的...乾脆殺了我...給我個痛快還比較好過...』
  「把她架起來。」佐靈給方丈一個指令,方丈馬上架住我的肩膀,把站都站不住的我拉起來,接著,佐靈把冷下來的臉湊近鼻青臉腫的我「剛剛只是個開胃菜...妳膽敢搶走我的詹妲,就不要怪我收了妳的小命!」
  「什...麼...」她真的知道我跟詹妲在一起的事...怎麼會?
  在我不斷回想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她發現時,佐靈又用眼神給一旁的老娘下了指令,老娘接受到後,緩緩走到我面前。
  「要怪就怪妳自己,竟不怕死的搶了大小姐的最愛。」邊說,老娘邊從身後抽出一支鐵棍。
  我的天...那是實心的鐵棍,老娘正拿那支要命的東西,瞄準我的頭頂「不...不要阿--!」
  明知求饒也沒用,我仍在生死關頭之際,使出全身僅存的力氣大喊著,果然這一喊沒用,架著我的方丈反而以單手壓制住我的脖子,絲毫不給我迴避的可能。
  「記得,我要看到腦漿噴出來的樣子喔~」佐靈以俏皮的眨眼方式交代道...她是S!傲嬌型的超S!
  「沒問題...」回應佐靈一句,老娘緩緩高舉起實心鐵棍。
  我愣眼看著老娘的舉動,絕望感猛烈的衝擊我的心臟...『前輩...對不起...我到最後還是...還是沒能...守住承諾...』
  「死吧!」
  
  「快住手阿--!」這熟悉的聲音是?
  
  來不及了......「啊啊啊啊---!」
  
  
  
  
  
  
  『仲效!妳還睡!快給我起來,特訓時間到了!』
  『唔...前、前輩!妳、妳怎麼跑進來的?!』
  『妳個小笨蛋,闖進妳房間對我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。』
  「仲效!妳醒了嗎?!」哎?怎麼連米魯也在我房間裡?
  「太好了!妳總算醒來了!」巨大珊迪也在!不過她的話我聽不太懂,我醒來有這麼可喜可賀嗎?
  「仲效,妳說句話阿!是不是痛到說不出話來了?!」敬楊?!現在是全部到我房裡”開趴”嗎?還有,什麼痛不痛......
  「幹...好痛...」全身上下皆傳來劇痛感,怎麼回事...對了!我被佐靈跟那對夫妻元老凌遲,最後還拿鐵棒想砸爛我的腦袋。
  所以剛剛是在作夢,那...現在呢?我沒死又是怎麼逃過一劫的...阿!應該是那個熟悉的喊聲,讓老娘反射性的減了行刑的力道,我才會得救。
  不是很確定,不過我的腦袋漸漸清晰,顯然撿回一條命是事實,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
  一陣沉默似乎是在給我時間恢復思緒,沒多久,敬楊的聲音傳來「仲效,妳...妳現在感覺如何?」
  「除了疼痛,還有哪邊不舒服或...或覺得怪怪的嗎?」米魯接連著問我。
  「妳...妳知道這裡是哪裡嗎?」珊迪也跟著詢問。
  只是他們詢問的語氣除了關心,好像還帶著像在確定什麼一樣。
  「你們問了一大串...我怎麼回答...」以虛弱的聲音苦笑,我搞不懂他們想確認什麼,可現在的狀況很莫名其妙,我想先搞清楚這點,所以反問他們「你們開燈先好嗎?烏漆麻黑的。」
  「......」他們無聲,沒人回應我。
  「......」我滿頭問號。
  
  周圍安靜了近一分鐘,當我打算出聲追問時,我聽到敬楊發抖的聲音.......
  
  「仲效...這裡是病房...而且...燈一直都是...亮著的...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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