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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老大早!」、「老大好久不見!」、「老大暑假過的如何?」
  這類的招呼聲,在上學的途中就一直不絕與耳,我只能乾笑乾揮手致意。這時我身旁多了一個人,是住在隔壁寢室,跟仁軒一樣是我同班好友的杜奕憐,我們三個雖然是一年前才認識,但感情好到像認識好幾十年似的生死之交,這樣比喻或許誇張了點,但我有自信,即使畢業了、上大學了、進入社會了,我們還是會一直保持著摯友的關係。
  是不是該好好介紹我的兩位摯友?仁軒這女人我也算是介紹過了,總之是個活潑開朗、不拘小節、落落大方的女孩子,講難聽點的,就是個潑X、X婦。至於奕憐,我有個超級到味的介紹方式,那就是〝眼鏡娘〞加〝博學多聞〞加〝溫柔賢淑〞加〝楚楚可憐〞等於〝杜奕憐〞。
  
  於途中的早餐店買好早餐後,在沒見過、見過但不認識、小熟、同班同學、算是認識的學生路人注目下,總算來到校門口。
  好累阿!這種累不像運動後乳酸累積於全身肌肉的累法,而是強烈的精神攻擊下導致的疲累。升上高二的第一天的開始就如此難熬了,我頓時回想不起去年我是怎麼撐過來的。
  照理說去年的精神攻擊應該比今年還強烈才對,因為那些剛升上高一的新鮮人還不認識我,自然不會對我發起目光戰。當然,那也只是暫時性的,等到我的傳說傳進學弟妹耳裡後,一年級就不再是中立的存在了。
  
  
  進入高級的校區後,第一件事不是回教室啃早餐,我們還不知道教室在哪,便往中庭的佈告欄走去。
  遠遠就能看到兩側的佈告欄前皆擠了好幾十名學生,右側是三年級的、左側是二年級的,大家擠在那的目的一致,是為了得知分班結果與教室位置。
  「好多人,要不要等人潮少一點再去看?」奕憐推了推圓框眼鏡,以細柔的聲音問道。
  我給予認同「也只能這樣了,我們先找個地方坐著吃早餐吧。」
  「不必、不必!看我的!」一臉自信且帶點賊的笑容,仁軒冷不防拉住我的手,直拖著我往中庭的正中央,亦兩團人群間的中心位置。
  「喂!妳想幹嘛?」我有不好的預感。
  只見她嘿嘿一笑,接著把雙掌當成大聲公似的以一個圓框繞在嘴邊,誰看了都知道她準備對左側的人群大吼大叫。
  「全都給我讓開!本校老大來看分班結果了,快點讓條路出來!」
  這音量絕對達到可以噪音污染之名來開罰的分貝,所以也不意外的引來不分二、三年級,所有在場學生的關注。
  快昏倒的我,無奈的面對充斥在耳邊的驚呼聲,以及二年級人群團結一致開出的一條通往佈告欄的路。
  「謝謝......」我還能說什麼?
  先給了仁軒一記白眼,我快速的走到佈告欄前、快速的記好三人的分班結果及班級位置,最後如逃命似的改換我拉著仁軒,奔離了不斷射來敬畏眼光的人群。
  
  
  找到教室後,我們三個隨意的找了鄰近的位子,坐下來一起啃早餐。沒錯,我們沒被拆散且直升二年六班。
  「哈哈哈!如何?我妙用〝老大〞妙用得很到味吧?」看到仁軒得意滿滿、沾沾自喜的表情,我火大到想把手中的三明治往她嘴裡塞。
  「嗯--這樣利用的確讓我們能很快處理完分班的事,但我覺得妳還是先詢問一下?的意見會比較好。」
  我說奕憐阿,妳可以不必那麼認真的發表妳的感想,雖然是在替我說話,但我寧可妳不認同我是老大這件事。
  
  吃完早餐,話題也跟著換了,改為討論起這學校的另一個不成文規定。
  仁軒抱著期待的心情說「終於等到啦!直屬學弟妹!」
  奕憐點頭稱是「的確讓人期待,去年當直屬學妹時已經受到學長姊不少的關照,今年換我們好好照料剛升上高中,對高中生活一概茫然的學弟妹了。」
  其實我也挺期待自己直屬的學弟妹會是個怎樣的人,又會是學弟還是學妹呢?
  我詢問兩人「你們比較希望自己直屬的是學弟還是學妹?」
  「學弟!最好是長的可愛又呆呆的天然系!」這是仁軒的想法。
  不是我要吐槽,在現今開放、墮落、資訊爆炸的這個世界,能保持天然無雜質心靈的,慢慢從高中以下降到國中以下,說不定只剩國小及幼稚園小朋友才有。
  「我比較想要學妹呢,文靜乖巧一點的,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帶她一起上圖書館看書、進行多方面的研究探討。畢竟我不太會跟男生相處。」這是奕憐的想法,簡言之她想要一個能促膝長談的學妹。
  兩人發表完各自的期待後,我遭到他們的反問。
  「呃.......我的話嘛--我想同性間會比較沒隔閡跟顧忌,所以我希望是學妹,至於個性,我倒是無所謂。」
  以上是我的看法,普通到仁軒還我白眼。
  
  要是我的預言能成真的話,我會非常想修改上述的話.......在我初遇我的直屬學妹時,我便有這樣的想法。
  後來我才知道,〝個性〞真的是人際關係上,很重要的一環。什麼個性都好,最怕的就是沒個性或是猜不透個性的那種。
  
  先來說說之前提到的,除了〝老大〞之外的另一個不成文規定吧。
  簡單來說,就是身為二年級的學長姊們,各自去認領一年級的學弟妹並加以關照,讓他們能早點適應高中生活。這裡所說的關照,除了課業上的指導外,真心對後輩好的學長姊還會另外給予生活上的照料、幫助,反推之,無心去理會後輩的,可能就連課業指導都不幹。
  很像是一種習俗,校規上沒規定,也沒有任何條例規範,要不要認領後輩是各自決定的,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會去認領就是,原因應該是覺得這種習俗也挺有趣、挺新鮮的,不然就是曾受過上一屆學長姊細心照料,體會過那種溫暖後,想再將那溫暖傳給下一屆。
  而我們三個會期帶直屬學弟妹的原因,就是後者。
  我的前輩是位親切體貼的學長,總是三不五時來我的班級關心我,即使被仁軒說學長是因為我身為老大,不來關心怕被我斬了的緣故才這麼熱心,我還是相信他的關心來自於真心。
  被照料了一年,我再笨也不會笨到分不出對方是假意還是真心。
  
  
  第一堂課的鐘聲響起,進來班上的導師還是一年級時的那位數學男老師。無聊的望過整個班級,差不多有一半以上是全新的陣容,隱約有分辨出其中幾個是去年的隔壁班,其他的就真的沒什麼印象了。
  推選班級幹部時,我漠看導師寫在黑板上的各幹部人選,幾乎都是原本六班的同學,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寡不敵眾,從其他班級零零散散來到本班的同學們,就算舉兩隻手也不會當成投了兩票,始終還是敵不過團結一致、已經一同生活一年而產生革命情感的六班同學們,這種時候的〝少數服從多數〞投票制,完全不具公平性。
  最後的結果,仁軒這位四肢發達但腦袋破洞的活潑美少女,連任了體育股長一職。奕憐也蟬連了圖書委員長的寶座。
  我呢,照樣是無職一身輕。事實上是我背了〝老大〞這詭異名號,沒人敢再推舉我接下其他繁雜的幹部工作,這或許是〝老大〞帶給我的唯一好處。
  不對,如果真可以選,我寧願選擇就任班級幹部,也不要當上老大來風靡全校。
  
  
  等到下課鐘響,方才開班會的沉寂氣氛瞬間一掃而空,幾乎全班的同學皆精神一振,包括我們這三人組。原因很簡單,認領學弟妹的時間到了。
  離開教室,我先走到放在走廊邊的置物櫃前,打開屬於我的新櫃位然後將今天還用不到的文具雜物放進去,再拿出新買的鎖頭鎖上。
  仁軒忍不住似的調侃起我上鎖的舉動「妳謹慎的個性還是沒變,明明放進去的東西連小偷都懶的多看一眼,妳還是自以為是的上了鎖。」
  「什麼自以為是,我這叫以防萬一!」
  習慣上鎖這件事,是從我當上老大沒多久後才養成的,仁軒這傢伙明明知道原由還嘲笑我,還是說她忘了那件事?
  看來真的是忘了,她凝視我兩秒後,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「對喔!妳去年當上老大沒多久的某天,打開置物櫃的瞬間整個人傻掉......哈哈哈哈!我還記得那空前的狀況,奉獻給老大的貢品整個塞滿了妳的櫃子,好像連妳的腦袋都跟著被塞住一樣,完全陷入錯愕阿!哈哈哈哈哈!」
  「嗯嗯,當時我也在場,我也記得。」奕憐拜託妳不要跟著附和。
  「其中不乏仰慕的情書喔!男女都有喔!」仁軒不停對我擠眉弄眼,是怎樣?覺得兩隻眼長在臉上很彆扭的話,我倒是可以幫妳把它挖下來!
  不過我對鎖的執著,就真的如她所說的,全全起因於〝老大〞。
  該死的〝老大〞。
  
  
  笑鬧不停的來到一年級所在的校舍,我邊追打著仁軒、奕憐邊喘巴巴跟在後方,我們正依班級順序找著一年六班的教室。
  沒有過度的目光掃射、沒有〝老大老大〞的喊叫聲,一年級的校舍對我來說真的是天堂阿!抱著愉快的心情、揪著仁軒的後領、看著一旁奕憐的乾笑,我們找到了一年六班的教室。
  或許是對這所學校的陌生,即使是富家子弟也未必能馬上適應,一路走來看不到幾個新生,反倒是來認領後輩的同年級學生一個個杵在每間教室外的走廊上。
  果然,望進一年六班的教室,便見幾乎全部的新生都乖乖的坐在位子上,只有身為方才班會選出來的、熱騰騰的新任班長站在教室門口,想必是導師已將認領制度的事情告知全班,並要班長負責認領過程。
  由仁軒代表發言,她走到門口,擺出親切到不自然的笑容面對著呆站在面前的一年六班班長。
  「學姊好,請問學姊是來認領的嗎?」那位男生班長怯生生但不失禮貌的問。
  「是的!麻煩你請三號、十八號、二十號的學弟妹出來走廊一下。」
  好歹也回聲招呼吧?仁軒唸出的號碼是我們三個的座號。直屬學弟妹可不是亂認,標準的認領方式正是依班級座號所定。
  那位班長點了點頭之後,便朝班上同學輕喊著仁軒剛剛給的座號,而我們這邊也不禁好奇的從窗戶往教室裡頭望。
  有兩名學妹率先起身,回望我們一眼後便靜靜的往門口走來。怎麼只有兩個有反應?
  以困惑的目光掃視,也不知為何,我的目光莫名的停在坐在教室最角落,一手拿著一本精巧的小型書、一手拿著鉛筆,且斷斷續續在書上寫著什麼的學妹。
  打過層次、兩頰旁的髮束長過耳下的妹妹頭短髮,坐在椅子上聞風不動的嬌小身材,玲瓏細緻卻面無表情的面容,雙眼像是圖釘似的定在書上。以上是我對那位學妹的形容。
  為何注意到她?我還是沒個由來,且當我看到她闔上書本、起身並望向我時,我根本無心在思考那個問題了。
  方才那兩位學妹已經來到我們身邊,表明他們各是座號三號跟二十號的學妹,也就表示他們各為仁軒與奕憐的直屬學妹。
  難道說,我的直屬學妹就是.......
  
  「呃!」想嚇死人阿?剛剛觀察過的那名學妹,近乎無聲的走過來,跟著無聲的呆站在我面前並呆看著我。
  為什麼不說話?好歹也來一句〝學姊好〞之類的招呼吧?
  「......」她持續無聲。
  「......」我跟著無聲,另帶感覺詭異。
  「學姊好。」終於說話了,好小聲,猶如細絲且毫無起伏。
  「妳好。」試著忽略心中的詭異感,我先確定她是否真是我的直屬學妹。
  「請問妳的座號是十八號嗎?」
  她只是點頭,而且弧度不超過三十度。
  果然是,這代表我的第六感很準嗎?還沒確定之前就已經粗略的觀察過她了。
  這時耳邊傳來仁軒一句「雖然我想要學弟,不過像妳這麼可愛的學妹其實也不錯,哈哈!」以及奕憐的「學妹妳叫什麼名字?喜不喜歡看書呢?」,我下意識的看過去,那兩名學妹雖都怯生生的模樣,但還是露出可愛笑容,回應著各自的學姊。
  反觀我這邊,我的學妹還是不發一語、面無表情的站在面前,該不會是對我的第一印象不好?不喜歡我這一型的學姊?
  應該不至於吧?或許她只是被動的等我說些什麼。
  「學妹,怎麼稱呼?」那我就不客氣的問了。
  「白芊音。」回答得完全沒有綴字。
  我想我的笑是苦的吧,右邊臉頰好像有點抽畜「芊音嗎?很好聽的名字呢。」
 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她不會反問我的名字,我只好自招,為了讓氣氛〝好轉〞,在自我介紹後面還加了我是日本人但不會說日語的冷笑話。
  「......」看來是真的很冷,芊音學妹不只沒笑,甚至連身子動都不動一下。
  這是種對峙嗎?為何我非得跟初見面的學妹對峙不可?
  既然事態猶如對峙那般緊張,我也沒有投降的意願,學妹!就讓我們化敵為友吧!
  腦袋快速翻找出話題,我重拾親切的笑容問「學妹很喜歡看書吧?剛剛妳在教室裡看書看的很認真呢!」
  如果妳能跟奕憐的學妹對調就好。這句話也放在我心裡就好。
  有反應了,芊音學妹搖了搖頭,照樣是看不太出弧度的搖法,然後停了兩秒才開口說了兩個字「數獨。」
  「原來是數獨阿!玩那個需要很強的邏輯思考能力呢!」我刻意讓語氣帶點高昂。
  「不是玩,我很認真。」平直的聲線,瞬間就把氣氛降到冰點。
  「呃......我不是那個意思啦......」慘了,我快被擊潰了,卒兵才往前走一步而已,我就已經被雙炮軍給包圍了。
  動彈不得,精神上的動彈不得,已經擺不出笑容的我,再度陷入與學妹無聲對峙的窘境。
  直到上課鐘響起。
  「......」從頭到尾皆用那如蟲洞的漆黑雙瞳盯著我,像是要我把吸進虛無空間似的,鐘響過了半分鐘,芊音學妹再度以看不出弧度的點頭方式對我致意,最後轉身回到教室裡。
  我輸了。
  
  
  等我從茫然狀態回復,已經跟著仁軒和奕憐來到福利社外的小花園。
  花園裡擺了幾張木製長椅,我們便坐到長椅上休息,身旁兩位好姊妹剛坐下就滔滔不絕的發表認領學妹後的感想。
  兩人情緒高昂的聊得天花亂墬,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,總算注意到呆坐在中間的我。
  「草泥馬,妳怎麼那麼沒精神阿?因為幹部訓練,我們不必回教室報到,不是挺令人愉悅的事情嗎?」
  這傢伙神經大條的毛病又犯了,真是神經大條?不是腦袋周圍的神經全都萎縮?
  「叶,妳是在煩惱妳學妹嗎?」奕憐輕聲問我,還是她比較正經。
  我忍不住嘆氣「唉,對阿,你們應該也旁觀出我學妹的異常了吧?」
  「嗯,的確是過分安靜的女孩子,會不會是妳學妹本身就是比較內向的個性呢?」
  怎麼看都不是內向吧?又沒像她們的學妹還會露出含羞帶怯的可愛笑容,但從會回應我的舉動看來也不能說她屬冷漠那一型。說真的,我真不知該怎麼定義芊音學妹是屬哪種類型的個性。
  「我知道!」仁軒突然大喊一聲,嚇得我跟奕憐很有默契的屁股離開椅子一秒半。
  「妳又知道什麼了?」我用不滿的眼神瞪向她。
  「我知道妳學妹是什麼型的!那就是--〝三無〞!標準的〝三無少女〞!」
  〝三無〞又是什麼鬼?從我認識她到現在,真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用詞從她嘴裡噴進我耳朵裡。
  「所謂的三無就是指無口、無心、無表情啦!而且阿,出現在動漫畫裡的三無少女總會大受歡迎,有另一種特別的、出奇的萌感!」
  聽了仁軒煞有其事的解說,我除了想起她是個半宅女外就只能吐槽了,還能怎樣?
  「首先,妳所謂的三無少女只會出現在動漫畫裡,現實世界哪會有阿?芊音學妹又不是機械人、人造人,不可能沒感情、沒表情啦!只是她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。」
  但要說學妹是無口少女,我倒是有那麼點認同。
  「哎喲!有達到其中一個標準就很厲害了阿!」
  不愛說話是很厲害的事情?
  不想再聽仁軒那些不營養的話,我撇過頭看向奕憐。
  「這個......真的很傷腦筋呢。」奕憐苦笑回應。
  如果連知識份子都覺得傷腦筋,是否代表我的煩惱不是用知識甚至是常識就能解決的?
  我不禁的再度嘆氣,善解人意的奕憐很想幫我想辦法「?,看來妳不打算放棄妳的學妹,即使她不太好親近。」
  「那是當然的,期待好久總算有自己的直屬學妹,我希望我能給予她任何幫助。從她那不算個性的個性看來,肯定是沒辦法融入學校這種團體生活的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學妹就這樣一個人渡過高中生活。」
  說到這,我試著想像她唸國中、國小時是怎麼渡過的。是一個人,然後呢?
  不行,根本無法想像,因為我是群居動物,應該說大部分的人類都是。
  「擔心什麼?安啦!妳可是老大耶!」仁軒的腦殘發言。
  我一巴掌拍向她的後腦「跟老大無關好嗎!難道要我以老大身分逼學妹話說多一點、笑容多一點?」
  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?我露出狡獪的笑容,對著被仁軒及奕憐架住雙手、強壓跪地的無助學妹,發狠似的吼著〝笑阿!給我笑!笑出聲來!笑大聲一點!不然哭也可以!〞。
  「......」太扯了,光想像我就覺得無言。
  
  突然,我想起了一個東西,能比喻學妹的東西,那就是〝鎖〞。
  或許上鎖的只是她的嘴,但不太愛說話也導致旁人無法猜透她的想法、她的內心。
  唉唉,明明上鎖是給人安全感的舉動,但存在於學妹身上的那道鎖若不解開,只會給我討厭的距離感而已。
  我不是過度熱心,也不是從沒犯錯過還到處施善的聖人,只是沒由來的無法放著那位極端學妹不管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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