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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到台灣這塊熟悉的土地上,我們一下飛機接著搭上來接應的直昇機。
  
  再飛行近半個小時,直昇機緩緩停靠在廢棄工廠外的草原上。
  「終於...」門一開,我壓抑不住興奮的情緒,直接跳下直昇機「終於回來啦~~~哈哈!」
  「這麼高興。」詹妲跟著下了直昇機「等等先去”帷幕”見總令。」
  「好的!」要見總令、要進去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進不了的總部”帷幕”,這些也是我興奮的原因,不過最教我開心的是又能見到那群豬朋狗友了。
  
  
  一進到令人懷念的”守貘”,我們立刻被行注目禮,當然多半的焦點還是在詹妲身上。
  經過大廳要走向通往”帷幕”的長廊,途中一個驚喜的喊聲傳來。
  「仲效!媽呀--!妳、妳回來了?!」遠遠的,那個熟悉的大塊頭淚奔而來,跑到我面前就緊緊的抱住我「嗚阿--!是、是真的...仲效妳終於回來了!我好想妳阿--!」
  「是...是我...我回來...靠!米田共!你、你又想勒死我是嗎?!」雖然再見到敬楊很開心,可我不想樂極生悲的死在他手上。
  「對不起、對不起!我實在太開心了嘛!」放開我,他擦了擦眼淚,然後再度大吼、呼朋引伴「米魯、珊迪快出來!仲效回來了!」
  「仲效?!」異口同聲的呼喊,那對也讓我想念的笨蛋情侶攀繩而下,準確落在我面前。
  「Hi~好久不見!」我一人給一個擁抱。
  「歡迎回來,即使妳此去只離開不到一個月,但我還是萬分想念妳。」米魯慣例是九十度鞠躬「見妳安然無恙的歸來,我亦是萬分欣喜。」
  「你怎麼還是這樣讓人彆扭阿?」我好笑的看著米魯的舉止。
  「平安就好啦!我也很想念妳呢,不過怎麼沒帶伴手禮回來阿?名產呢?」珊迪對我左瞧右瞧的「連行李都沒有?」
  「我臉上有寫著”外送服務”嗎?」無奈,且明明掛在我臉上的是三條黑線。
  打鬧中,敬楊撇見站在我身後,不發一語且面無表情的詹妲,於是狗腿招式再出「詹妲前輩歡迎回來!妳還是如此的美麗!」
  笨蛋情侶聽到敬楊的喊聲,也面過去跟詹妲問好「前輩好!」
  我轉頭看向詹妲,她表情沒變,只是點了個頭回應,接著就逕自晃過我們往長廊走去。
  「呃...我先跟我前輩去見總令,等我們出來再聊吧。」給他們一個笑,我快步跟上詹妲。
  「我們在大廳等妳喔!」
  「好啦!我知道了!」我邊走邊背對著他們揮了個手。
  
  
  來到那扇暗紅色大門前,詹妲偏頭對身旁的我說「進去囉。」
  我點了個頭回應,她便把門給推開。
  總部的”帷幕”果然跟分部的不一樣,空間是美國那邊的兩倍大,所有的家具及電子儀器都是最高檔的,整個地板皆舖著黑色絨地毯,面對門口的左手邊是一個個的辦公桌椅,右手邊是超大的會議室空間。
  再往裡頭走,左上方兩面對角的牆是兩座三樓高、擺滿書的書櫃,角落還有一扇鐵灰色的門,至於右上方則是擺放著二十幾台電腦,應該是用來處理、分配傭兵任務。
  一路走來,周圍忙碌的人們我都沒見過,多半是中年及老年人,可幾乎都奇裝異服,像是剛剛跟我擦肩而過的男子,他身著網球選手常穿的Polo杉搭及膝短褲,頭上戴著白色鴨舌帽,露出來的頭髮是深藍色的,活像是網球王子”龍馬”。
  雖然有點像進入了Cosplay的主題派對,但我相信這些內部要士,個個都是身藏不露的高手。
  驚嘆完”帷幕”裡的奇觀,詹妲已領著我來到左上角落的那扇門前。
  「門的另一邊是總令的私人空間,被召見的人都是直接進去這裡面。」解釋過後,詹妲等我做好心理準備。
  做深呼吸緩和緊張、興奮的情緒,我給她一個微笑「好了,我們進去吧。」
  
  進到總令的私人空間,我愣了一下。
  空間大概跟一般傭兵的房間一樣大,左、右、前方的三面牆是白色的精細雕刻畫,有龍有鳳有虎,呈長方形的地面舖著以紅色為底的碎花地毯。
  讓我發愣的,其實是站在雕工細膩的高級木質桌子前的人,他應該就是讓大家敬畏的總令。
  總令大概有一百九十幾公分高,可身材無法判斷是不是結實的,因為除了關節部分,其他部位都穿上厚實金屬製成、閃著藍光的鋼甲,連頭部也戴著同樣的鋼盔,完全遮蔽他的面貌,只在雙眼處開了一個長方形的口,可外人看還是只看到一片黑,根本對不到他的雙眼,至於露出的關節部分,上身是黑色毛衣、雙掌套上黑色皮手套,下身透過膝蓋處可看出是黑色長褲,鞋子是黑色皮鞋。
  真是傻了我的眼,根本就見不到總令原本的樣子,且他四肢上的鋼甲起碼有五公分厚,胸腹部上的鋼甲似乎更厚實,完全給人沉重卻加深了第一領導人會有的穩重以及氣魄萬千,光是看著他,我就覺得自己好渺小、好卑微。
  見我們到來,總令...應該是有看向我們。
  「總令好,我帶晚輩仲效來見您了。」詹妲恭敬的對總令鞠四十五度的躬,我看見了連忙跟著對總令行禮。
  「嗯...好久不見了詹妲。」擺手回應我們,總令繼續以他低沉的嗓音說「這近一個月的時間,真是辛苦你們了,雖然後來還發生一連串的災難,但你們都一一克服也回到了台灣,我真的感到很欣慰。」
  「是屬下不夠盡責才導致美國分部被一夕摧毀,請總令定罪。」詹妲低下頭去,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便跟著她的一切舉動。
  「就連我也沒想到密斯會安插個大棋在分部裡,所以不能怪妳。」沒打算定任何罪,總令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,思考過後他說「分部炸毀的當時,那些不在基地、逃過一劫的傭兵,可能會因為沒地方去而全都投靠到”Nexus”那邊,這下又壯大他們的勢力了。」
  「總令,我想既然密斯謀反了澳坦,澳坦也已經去世了,我們沒有任何顧慮,應該可以開始進行殲滅”Nexus”的動作。」詹妲提出她的建議。
  「問題是,”Nexus”仍待在美國,偏偏美國的分部已毀,沒辦法直接掃蕩他們,嗯...我想,還是派情報傭兵到美國去監探他們的行動,只要他們一有大規模的遷移動作,我們再來討論後續的遏止辦法。」說到這,總令緩了些嚴肅的語氣「澳坦的死真令人惋惜,詹妲,妳可節哀順變。」
  「謝謝總令的關心。」又鞠躬一次,詹妲似乎想到密斯知道她跟澳坦的關係、她有特殊體質的事,以及我們回國前被預料出位置的疑點,於是一次全說給總令聽。
  聽完詹妲所說的,總令再度陷入思考,不一會兒他開口了「這些的確是很令人懷疑且擔憂的事;放心吧,全都交給我來處理,妳先回到一般執任的工作上,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再通知妳。」
  「是。」
  「嗯,再來就是...」轉頭像是看向我,總令接著說「仲效是吧?妳表現的很好,一個人勇闖”Nexus”的據點且成功救出詹妲,相信妳也知道詹妲對”守貘”的重要,所以為了表揚妳的有勇有謀,我決定發給妳一千萬的獎金當作獎勵。」
  「謝、謝謝總令!」有沒有那麼爽快?救詹妲本來就是我該做、一心去做的,居然還能因此拿到總令親給獎金,真是樂翻了我。
  「不必客氣;沒其他事的話,那就退下去休息吧,你們搭長時間的飛機應該也累了,休息過後,從明天開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。」
  「是!」
  
  
  離開”帷幕”,我們走在長廊上。
  「總令是怕我又陷入危機才不讓我親自調查密斯的事,可是沒能親自調查又放不下心。」詹妲有些擔憂的說。
  「前輩妳就不要想太多了,總令親自處理說不定能更快查清楚。」我淺笑著安撫道。
  「希望如此。」淡淡的說了一句,這時我們剛步進大廳,詹妲卻突然停下腳步「妳的朋友們在等妳過去敘舊。」
  回頭一看,果真看到敬楊他們頻對我招手,我笑笑的揮了個手回應「前輩,妳要...呃?!」
  「那我先回房休息了。」邊說邊朝上伸出右手,詹妲頓了一下便射出繩子,最後彈繩而去。
  「跑那麼快...」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三樓的走道上,我一陣無奈,腦袋頓時抓出一個難題...『前輩不愛親近別人,可我又不能不理敬楊他們,這下好了,朋友跟情人間的抉擇?』
  我才不要掙扎於這愚蠢的選擇題,看來唯一的辦法是讓詹妲融入我們,稍稍融入也好......
  
  唉!光想就覺得比登天還難。
  
  先把無奈放進心理,我再次擺露笑容走向他們。
  一同坐在沙發上,四個人七嘴八舌的聊著天、敘舊,個個都心情愉快。
  回家的感覺果然很好,有死黨陪伴的感覺更好,聊著,我們每個人都笑的開懷。
  「真的不能說?搞得那麼神秘?」敬楊追問我在美國發生的事,笨蛋情侶也用眼神催促我說。
  「真的不能說啦!說了我會賠上小命的,你們是很希望我歸西喔?!」我笑瞪著他們。
  「那別為難仲效了,要有紳士風範。」米魯邊說邊理著西裝。
  「對阿,要跟我家親愛的一樣,他最不愛追問別人不想回答的問題了。」珊迪巨大的身體靠向米魯,米魯頗搞笑的差點被壓垮。
  「仲效,妳看看、妳看看,妳不再的日子,我飽受了多少這對情侶給的精神上折磨!」敬楊一副作嘔樣。
  我看到直接大笑出來「哈哈哈哈...笑死我了!米田共,真是辛苦你了,這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折磨,相信你在精神上已有非凡的定力...哈哈哈哈!」
  敬楊作勢要掐我,我連忙閃開,打鬧的期間,前方出入口突然傳來一陣詭異沉重的腳步聲,聽起來有五、六個人。
  下意識望過去,我愣,前方一共五個人站成一排,個個身穿同款式卻不同顏色的長袖上衣,下身也一致穿著同款的深色牛仔褲及黑色綁帶皮靴,詭異的是他們的肩膀、肘關節及膝蓋上都戴著鋼製的護具,且護具表面還是一根根約三公分長的鋼尖。
  這群人看起來年紀約三十初,表情不是冷酷就是莫名其妙的惡笑,感覺不是普通人物。
  「他們是誰阿?」我小聲在敬楊的耳邊問。
  敬楊跟著看向那群人,接著也耳語的告訴我「他們是一個禮拜前剛升任的前輩,據說他們小時候曾被選定為暗殺部隊,結果才集體特訓了五、六年,上頭卻突然對培訓暗殺部隊的計畫喊停,好像是因為對成立部隊的效益評估不彰,其他上層幹部也覺得殺手傭兵還是單兵執行比較沒風險,所以才決定解散。」
  「......」所以是類似實驗失敗的白老鼠?這樣說好像對前輩不太尊敬。
  「他們有夠討人厭、有夠煞風景的!」珊迪湊過來接話「原本他們是自己搬到外面住的,升任後卻莫名其妙的搬回來,妳看,每個都兇神惡煞的表情,還常常玩弄、欺負那些還沒畢業的晚輩。」
  「而且不管他們走到哪,周圍的氣氛總會瞬間低迷,我想他們如果出現在超High的PUB裡,肯定也會立刻讓整間PUB變成靜止喧嘩的圖書館。」米魯也湊上說出他們的評價,且他的形容還蠻好懂的。
  「總之...又是惹人厭惡的一群人。」無奈的點了點頭,我全都明白了。
  這時,仍成一列的顧人怨五口組,一起邁開腳步走來大廳,最後挑了個空沙發座來坐,位置剛好在我們的上方偏右,彼此還是面對著面。
  不好直直看著他們,我們把目光移到自己人身上。
  敬楊看著我,眼神跟語氣皆顯得小心翼翼「妳有看到吧,他們身穿不同顏色的衣服,從左到右分別是黑、紅、藍、白、紫,黑衣服的就是他們的頭,叫做”初一”。」
  「噗...」差點大笑出來,我勉強壓抑住、憋笑著問「其他四個該不會是初二、初三、初四、初五吧?」
  「是的。」敬楊頗正經的點頭,卻讓我更想笑。
  「真是...好名字。」憋到眼淚噴出來,我抹了抹眼角「每天都在過年。」
  「”某勒打剛爹櫃尼耶啦”(沒有每天在過年的啦)!」珊迪補了句破台語。
  天阿!我快瘋掉了「噗、噗...拜託...不要逼我...我快憋不住了..」
  「這位女士的笑點有點低,其他人請高抬貴”口”。」米魯義正辭嚴的說,偏偏他的話在我聽來是跟其他人一樣在狂點我笑穴。
  我真的忍不住了「噗...哈哈哈哈哈!我的天阿~不行了、不行了!太、太、太好笑了~哈哈哈哈哈!」
  可想而知,我狂笑一發,五口組馬上射來關注的冷冽質疑視線,其他三人發現後趕緊一人壓住我笑到顫抖的身子、一人摀住我的嘴、一人湊到我面前把食指壓在唇上要我閉嘴。
  撇掉飆出的淚水,我拍了拍摀著我的敬楊的手,並對他比個”OK”的手勢,示意自己不會再笑了,他們這才肯一同鬆手。
  可那五道銳利眼光卻還持續射向我們,總算有危機感了,我收斂點笑容,隨即想到擺脫他們注目的方法,於是又大笑「哈哈哈!那集海綿寶寶真的超好笑的,居然忘記怎麼綁鞋帶,到最後連躺在床上睡覺都不會,真的是智障死了!」
  「呃...哈哈哈!對阿,超白痴的!」會意過來,敬楊跟著附和道,那對笨蛋情侶也一起傻笑。
  這招有效,五口組移開了視線,我們也鬆了口氣。
  「我先回房休息囉,超累的!」我起身順勢伸了個懶腰。
  「去吧,我們還有任務要執行,晚安。」
  「晚安。」其實現在才下午五點多,但我真的累到應該可以直接睡到隔天早上。
  打算用繩子上樓,射出繩子我又回頭看了一下那五口組...『畢竟也是受過特別訓練的前輩,我還是盡量避開他們、少惹他們比較好。』
  
  不過,有個前提,那就是,他們不會找我認識的人的麻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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