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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躺在床上的我顯得渾身僵硬,詹妲則站在床邊看著我的蠢樣好一會兒後,輕笑了幾聲也躺到床上來。
  她連睡覺也不把黑袍脫了,只是放下帽子。
  雖然是單人床,但我跟她都蠻瘦的,沒有空間上的問題,而她一上床就拉過我的手臂當枕頭。
  「妳眼睛睜那麼大,是不想睡了嗎?」好故意的問,她伸手過來以食指在我胸口上亂劃。
  「......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且她手指劃過的地方都掀起一陣養,我實在沒辦法專心睡覺...還真的是第一次連睡覺都要”專心”的。
  「妳不想睡的話,那...我要...」為什麼要用曖昧的氣音說”我要”這兩個字阿?!她、她到底要什麼?!不是我想的那樣吧?!
  「我要...睡了。」說完她就真的閉上了眼睛。
  顯然,我又被她整到了,剛剛出現的心跳加快現象馬上停息,我無言的抓了抓頭髮,確定她不會再耍我才安心的閉上雙眼。
  感覺...好像也沒我想的那樣難以入睡,反而是她身體傳來的溫暖,讓我很快且很舒服的沉沉睡去。
  
  
  
  
  晚間.......
  ”碰”的一個大響聲之後,屁孩們的驚恐尖叫及哭喊聲立刻響遍整個分部,我和詹妲也因此一同驚醒。
  「發生什麼事了?!」坐起身,我愣看著房間門口。
  「肯定是”Nexus”的奸細闖進來了!」詹妲直接跳下床去,撇了眼牆上的時鐘後,語氣急迫的說「八點是小孩們群體特訓的時間,我們快點到地下室的集訓場!」
  情況緊急,我跟詹妲用最快的速度奔出房間。
  這種時候,不能攀繩的規定就沒必要遵守了,我們靠著繩索很快下到一樓,接著直衝向地下二樓。
  
  一到集訓場,此刻的場面讓我傻了一下,大概七、八十個小屁孩正驚慌到處亂竄,而在場的指導前輩們一個個奔向站在場中央、身穿陸戰隊迷彩服的大塊頭,但那大塊頭不太好對付,他只拿一把軍用短刀,就讓那些前輩一個接一個被擊退且皆負大大小小的傷。
  「仲效,趁那些人在對付奸細,我們快把小孩們全部疏散到外圍!」詹妲急迫的下了指令。
  「是,前輩!」馬上行動,速度肯定是我目前使出過最快的,我急卻更氣,因為在飛奔的途中,我撇見兩俱小孩的屍體就躺在一旁「該死的!連小孩都不放過!」
  我負責疏散右邊的孩童,盡量將他們帶到右上的角落,而詹妲則負責把左邊的孩童帶到左下的角落。
  哭喊聲不斷,我們得邊疏散邊安撫屁孩們,頓時有點手忙腳亂。
  「詹妲!逮到妳了!」大塊頭看見詹妲後,使力揮舉一下雙手,便把圍繞他的前輩們全部打飛「哈哈哈!我”沃羅”建功的機會來了,去死吧!」
  聽到這陣狂笑,我反射性的回過頭去「前輩小心後面阿!」
  看到身材笨重卻動作迅速的沃羅直奔向背對他的詹妲,我簡直快失心瘋了。
  也因為我太慌張,一時沒想到詹妲有那超乎常人的敏銳感官。
  當沃羅一個蹬腳飛撲過去要對詹妲砍下重刀時,詹妲速度快上他許多的拔出架在大腿上的短刀,頭也沒回的往後反手擋下這一刀。
  ”吭”的一聲利器互擊,沃羅隨即一臉錯愕「怎麼可能擋的住...以我的力量怎麼可能砍不下去?!」
  「連這種問題都要問...」詹妲撇向他的是狩獵的眼神「這種程度就想殺我?你這個叛徒還不夠資格!」
  「妳、妳居然敢瞧不起本大爺!有種再接我一刀!」往後跳了一步遠的距離,沃羅再度舉刀,準備再狠狠往詹妲身上招呼。
  「馬的B阿--!不准動她!」三步併兩步,我幾乎是用跳躍的方式飛奔過去,抓好接近沃羅的時機,我猛然一躍,便是一記飛踢踢上他的臉頰。
  「仲效!」詹妲愣看著我,但這時一旁有個小屁孩太害怕了,又想到處亂竄,詹妲馬上回神去抓那個屁孩「別亂跑!回來!」
  而我在著地後錯愕不已,沃羅是被那腳的衝力搞得往後彈去,但他馬上一個後翻便站穩了身子,且他被我踢過的臉完全沒有傷痕,連發紅、發腫都沒有。
  「這麼點實力就敢來攪局?太可笑了吧!」輕蔑的看著我,沃羅一陣大笑。
  「去你的!老娘咒你生兒子沒屁眼...不對!是咒你下面爛掉,連生都沒辦法生!」氣炸了,既然打不過他,我乾脆用強勁的嘴砲能力來對付他!
  「妳說什麼?!真是找死了,老子成全妳!」我想我又意氣用事了,被惹惱之後他把刀收起來改成從腰際掏出兩把沙漠之鷹「送妳見祖先!」
  「靠夭...死定了!」見那兩管槍口直指著我,我不慌才怪。
  此時,詹妲雖然拉回了那個屁孩,但她注意到我的危及後,似乎也來不及救我了「不要阿--!仲效--!」
  又是那邪惡的幾聲笑,沃羅笑完就扣下板機......”碰”!
  「咦?怎、怎麼我沒事?!」睜開剛剛下意識閉上的眼,我東摸摸、西摸摸之後,確定沒任何傷口卻也更加困惑。
  不過困惑沒有持續太久,我頭一抬便看到一個全身穿得漆黑的人就站在我跟沃羅中間,且那人手上的武士刀呈揮出姿勢,誇張的是那發本來瞄準我心臟的子彈,竟然垂直斷成兩半,落在武士刀刀尖下的地上。
  「正宗前輩!」我不由的喊出那個黑衣人的名字。
  「有趕上。」回頭給我一個上揚的嘴角後,正宗再度看向沃羅「該你死。」
  果然有她的風格,連嗆聲都簡單俐落,只見沃羅臉部抽畜,接著大吼「正宗!老子殺了妳一樣也可以邀功,受死吧!」
  把手中的武士刀對著沃羅平舉起來,正宗以充滿磁性的聲音說「我非正義且知義氣為何物,刀鋒劍影是透露叛徒歪道必殺的道理。」
  連開場白都有!句子有比較長且一樣是那麼帥氣,在我忍不住想出聲歡呼時,然比我快的,周圍那群思春期少女外加女性前輩,全都很有默契的花痴似尖叫「啊啊啊--!正宗好帥阿--!」
  臉上還來不及冒線,我先被詹妲拉到旁邊去。
  「妳沒事吧?!」詹妲問,換她在我身上東摸摸、西摸摸。
  「...前輩我沒事,妳放心。」第一次看她慌成這樣,模樣實在是...有些可愛。
  「沒事就好,嚇死我了!」幫我順了順頭髮,她顯得輕鬆「接下來就看正宗怎麼處理沃羅。」
  連詹妲都對正宗那麼放心,我更加好奇了,馬上把注意力放在對峙的兩人身上。
  我才一回頭,槍聲隨即響起,兩秒後,正宗仍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,只是地上又多了一顆被砍成兩半的子彈。
  「可、可惡阿!」兩發子彈都被砍下,沃羅開始慌了。
  「正宗,十六刀。」手中的武士刀一拋,正宗用推的方式把刀射出,瞄準的卻是沃羅的右手,「加法,第一刀。」
  速度極快,砍是砍重了,但那刀只是在沃羅右手臂上劃開一個小傷口...不對!雖然是小傷口,但那把刀並沒有掉下來,反而詭異的卡在傷口上!
  想都來不及想,我看到正宗從背上拔出第二把刀,又是俐落的射向沃羅的左手。
  「二刀、三刀、四刀、五刀、六刀、七刀、八刀....」就這樣,正宗將背上八把刀全都射上沃羅身體的各個位置。
  「該、該死!」刀的射速太快,沃羅接不著很正常,但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是被什麼給捆住了全身。
  我越來越搞不懂沃羅為何會動彈不得,於是定眼仔細一看...原來每把刀的刀柄皆綁著絲線,那絲線似乎很強韌,難怪沃羅怎麼掙脫都是徒勞。
  手上握著連結八把刀的絲線線尾,正宗帥氣的一個猛然躍身,落下時,重力加速度更加上使力的扯下絲線「乘法,十六刀。」
  比常聽到的十二刀流還多出四刀,正宗一著地,沃羅身上的八把刀強勁砍進沃羅的身體裡。
  一聲悽慘的吶喊,沃羅五馬分屍般的掛點了,屍體全然支離破碎。
  「啊啊啊--帥呆啦!正宗、正宗我愛妳!正宗、正宗妳最行!啊啊啊--!」
  「......」殺手們對血腥的場面是稀以為常沒錯,但那群女性也不需要在這種時候尖叫吧?我的臉上準確冒出六條線。
  完全沒撘理少女們的思春行為,正宗收好刀之後,走到我跟詹妲面前。
  「抱歉,來遲。」正宗好像多說一個字會死一樣。
  「別在意,起碼傷害減到最低了。」詹妲看他的眼神是滿意的。
  「吩咐?」更短,兩個字。
  「請在場前輩級的傭兵把屍體處理一下,順便交代他們,暫時停止屁孩們的群體特訓。」
  「是。」一字,說完正宗便動身去處理詹妲交代的事。
  我愣看著惜字如金的正宗走遠,直到詹妲回過頭來對我說「走吧,我們先去吃飯。」
  「對喔,我們連午飯都沒吃就去睡了,前輩一說我才感覺到餓。」我無害的傻笑道。
  
  
  
  餐廳裡,這是我跟詹妲第一次同桌吃飯。
  「剛剛那種狀況會不時發生。」她停下筷子,直直盯著坐在她對面的我「狀況越混亂就越要保持冷靜。」
  「......」張口一愣,本來要送進嘴裡的青菜掉回餐盤上,放下筷子我有些愧疚的說「對不起,我又橫衝直撞、意氣用事了...」
  「我只是提醒妳,妳不用自責,畢竟妳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。」她伸手過來捏了捏我的臉,露出微笑「怎麼說妳都有達成我下的疏散指令,而且,我知道妳橫衝直撞全都是為了我。」
  「呃...呵呵。」傻笑,的確在危機之時,我哪能想到詹妲有非凡的應變能力、根本不需要我幫忙?只是...我也該好好秤秤自己的斤兩...『靠!又來了!不能那麼悲觀,我要變強、我要變強、我要變強!』
  想著,我不由的握緊了雙拳,詹妲似乎是瞧見了,將左手覆蓋上我的拳頭「怎麼了?想什麼想到把拳頭握的那麼緊?」
  「我...我只是...」
  「想變強嗎?我會幫妳的。」她的笑容散發出過分的迷人。
  「呃...謝、謝謝前輩。」移不開視線,實在是太美了,美到我想把髒話當語助詞說出來。
  「那,吃下去。」空著的右手不知啥時用筷子夾起我剛剛掉下的青菜,她臉上那迷人的笑轉成賊笑「多吃青菜,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好好進行鍛鍊。」
  「前輩...」我無奈的看著伸來我嘴邊的青菜。
  「我親自餵妳吃,妳不吃?」
  哪敢阿?好啦!我承認我在竊喜,張開嘴等她把青菜送進我嘴裡後,我緩慢的嚼著...幸福的味道!
  
  用完餐之後,詹妲真是一刻也沒得閒,一副思考樣的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  照樣不敢出聲打擾她,我呆呆的坐在位子上看著她。
  過了好一段時間,她突然自喃了起來「人心不古,到底要怎樣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奸細呢?」
  想了一下,我猜她是在思考該怎麼分辨那六個被關在地下室的人,是不是間諜。
  難得的是,我突然腦袋變得靈光,想到一個對策,於是小聲的打斷了詹妲的思考「前輩,我想到一個辦法,應該可以準確的分辨出那六個人是不是間諜。」
  一頓,她疑惑的看向我「什麼方法?」
  所謂隔牆有耳,難保周圍沒有其他奸細,我便繞到她身旁的位子上,接著一陣對她的耳語。
  聽完,她拍了拍我的腦袋瓜子「這招大概只有妳想得出來。」
  「嘿嘿!」我訕笑著,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同意了我所說的方法。
  「那事不宜遲,我們這就下樓去。」
  「遵命!」
  
  
  
  軟禁用的地下三樓,設計成一個個隔間,每個隔間都是一間間房間,跟我們住的房間沒差太多,不過就是把鋁門換成鋼門...嗯?肛門?
  無意義的諧音就忘卻吧,計畫開始實行,詹妲先讓看守的某前輩把那六人其中一人給帶出來,然後架著他來到一間空房間。
  門關上之後,詹妲先威嚇似的站到那嫌疑人的面前。
  「呃!首、首長...」一號嫌疑人雖然緊張卻也不忘要有禮貌。
  詹妲沒理他,往後退了幾步,接下來換我出場了,來到一號嫌疑人面前,我冷下臉來「我是詹妲前輩的御用拷問官!等等我問的問題,你要是答不出來,我就叫人把你”耕企刷定井”(台語,抬去山頂種)!」
  「好、好!我、我會好好回答妳的問題的!別殺我阿!」
  我好像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甜美又有點抽畜的笑聲。
  「聽好囉~請問...」短暫的笑瞇瞇,我笑容一收就霹哩啪啦的說了一長串「五隻螃蟹、四隻羚羊、三隻麻雀、兩隻兔子加上一個首長總共有幾隻腳?五秒鐘給你想!」
  「這、這...」瘋狂亂抓著頭髮,一號嫌疑人再經過兩秒的鎮定及兩秒的計算,準時在第五秒告訴我答案「答案是七十二隻腳!」
  「是這樣嗎?」逼問,我又湊近他一些「你怎麼能確定...你的首長澳坦有兩隻腳?你看過澳坦本人嗎?澳坦長的帥嗎?澳坦有女朋友嗎?」
  「這啥問題阿?澳坦雖然是偉大的首領,但也不會因此多出一隻腳!」他還有心情吐我槽。
  「這樣喔...那你準備去山頂上看風景了,你這個叛徒!」我惡意的對他笑。
  他愣住了,回神後便是慌亂的澄清道「我、我不是叛徒!真的不是阿!」
  「不是?我剛剛連問了四次”澳坦”怎樣怎樣的,你沒指證我說你的首長是詹妲前輩,還明確的說出澳坦是偉大的首領,都這樣了你還想騙?!當我白痴阿!」說完我一巴掌巴下去了,身後的笑聲也隨之提高分貝。
  「哇呀--!我知道錯了啦!不要殺我呀!」開始求饒。
  沒用的,叛徒的下場只有一個,那就是去看風景。
  
  這,也就是我想到的方法,頂管用的,接下來的其他嫌疑人,完全比照辦理。
  
  最後的結果,連同最後一位嫌疑人,總共有四個是間諜。
  等看守的前輩把最後一個間諜抬出空房間之後,詹妲立刻來到我面前,開心到雙手扳住我的臉就重重的親了一下我的嘴。
  「......」恍神外加滿臉通紅。
  「我的小仲效最棒了!」親完就鑽進我懷裡,她難得顯露出小女人的舉止「妳這不就是幫我一個大忙了嗎?所以以後不准再有輕視自己的想法了,知道嗎?」
  「是,前輩...我不會再亂想了...」因為我滿腦子都是懷中的妳...好像還在放空。
  「那,我們回”帷幕”去處理晚輩們的事吧。」離開我的懷抱後,她改為牽起我的手。
  轟炸到了,現在很明顯的她打算跟我手牽手回”帷幕”...這、這也太”情侶”了吧?!
  高興歸高興、幸福歸幸福,但我不免擔憂,待會一路上給遇到的雄性動物看到後會不會群起抓狂,完全不管詹妲在旁邊就殺上我。
  『阿密陀佛、上帝保佑...』在心裡求神,但我還是爽我的。
  
  即使詹妲手心傳來的溫度,讓我每走兩步就放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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