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  「先是我的心、後是我的人,全都給妳了...從現在開始,妳沒有反悔的機會了。」她靠得更緊,好像深怕我隨時會消失不見似的。
  「永遠不會反悔的...」真正的,把與詹妲的距離縮為零,連輩分、身分地位的隔閡都沒有,不管未來要面對多大的難關、不管有沒有明天,我們皆不再相互追逐,而是並肩而行「這才是我要的人生,有前...有詹妲妳陪伴的人生...」
  「仲效...」由我口中喊出她的名,不只她,連我自己都有更貼近彼此的感受,抬頭愣看著我,包含很多很多情緒的淚水禁不住從她的眼眶中逃脫「我也是...但我真的好怕...怕這個美好的人生會...會很短暫...」
  「妳怎麼又出現這種悲觀的想法呢?」免除了輩分地位,我很直接的抱怨,可相信其中的安撫意味她能感覺的到「”守貘”的未來會怎麼樣,只有妳能決定,有心、有能力,妳還有我,就算力量薄弱,起碼我們曾全心全意的去保護”守貘”,這樣不就夠了嗎?」
  無語一陣後,她總算露出淡淡的笑容且認同了「妳說的對,我不該什麼都還沒做就先灰心...」
  我也欣慰的笑了,不再多說,只是靜靜的與她依偎著。
  
  「仲效。」詹妲突然喊聲。
  「嗯?什麼?」笑問,我發現她的臉有些紅潤。
  「就是...」扭捏了好一會兒,她還是啟齒「我...我從來沒想過,”那個”的時候,感覺會那麼強烈...」
  那個?喔~我知道是哪個了,難怪會尷尬,不過說真的,感覺是會很好沒錯,但她所體會到的,絕對是我沒體會過的境界。
  不是我”功夫”好,而是「其實是妳...妳的身體太敏感了,所以感覺才會那麼...”那個”...」
  「是這樣...」
  見她點了點頭,我本想乾笑回應,但無意間卻發現到...她雖然害羞,眼神卻一點也不掩飾還非常誠實的透露出...『她、還、想、要?!』
  這下糟了!玉女之後變慾女!
  還好她最後沒把自己的慾望說出口,而是想到了什麼,轉開這尷尬的話題問我「差點忘了問妳,妳怎麼會知道交涉的地點?」
  「是佐憐告訴我的,其實她幾天前就偷聽到了,但...畢竟鉻殤是她的父親,所以猶豫了一段時間才決定跟我坦白。」突然想到,假如讓佐憐知道父親不把姊姊佐靈的命當一回事,她肯定會很震驚、很難過的吧。
  「原來如此。」她接著又問「那她現在人呢?時間算一算,她的門禁時間,早在我執行完任務回”守貘”之前就到了,可我回去的時候卻沒見到她。」
  思考一陣,我推測出「雖然她不知道我在交涉地點被抓,但她應該有想過這個可能,便能推測鉻殤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是自己,所以她乾脆就不回”守貘”了...她會不會還留在我們住的地方?」
  「如果真是妳所想的,那可不妙了,我就是怕鉻殤會派人去那堵我們,才帶妳來這休息、避一避。」停頓一下作思考,詹妲很快有了決定「我們回去看看。」
  「好,我去拿衣服。」起身前,我想到一件跟佐憐有關的事,便小小聲的問「詹妲...妳不會怪佐憐吧?」
  聽出我是怕她會遷怒佐憐,她立刻往我的頭敲下去「她願意大義滅親、把真相說出來,我是該感激她的,再說冤有頭、債有主,我怎還能遷怒於她?」
  「呵呵...那就好。」傻笑一下,我便起身去拿衣服。
  
  
  
  離開旅館,前往之前住的地方,路上我們皆謹慎的注意週遭。
  順利來到屋子門口,還不能大意,詹妲一手拿短刀、一手拿鑰匙,盡量讓開門聲放低。
  在轉動門把時,我擺好架勢後數聲「一、二、三!」
  門一開,我們同步的衝進屋內。
  「仲效!詹妲前輩!」意外的屋裡除了佐憐及大伯、大嬸外,敬楊也在。
  全望向門口的我們,兩位元老慢慢放下以為是不速之客而舉起的槍枝。
  看到他們都平安無事,真是太好了!我鬆了口氣「你們沒事就好...咦?!」
  我愣看著敬楊朝我淚奔而來,接著就跟之前一樣,以可以勒死我的力道,一把緊抱住我「嗚嗚~~仲效~~米魯跟珊迪都...嗚阿--!我、我真的有勸過他們別那樣做...可是...可是他們假裝聽勸了...卻還是在聽到你們有危險的時候...把、把一個黑色袋子丟給我,要我轉交給妳之後就...就衝進去了...嗚嗚嗚~~~」
  「敬楊...」談及米魯與珊迪的死,我跟著悲從中來,眼眶瞬間濕了...就當我故做堅定吧!我輕拍著敬楊的背,安慰道「我也很難過...但就是因為他們的犧牲,我們更要振作起來...除了要奪回”守貘”,我們還得替他們報仇...」
  漸漸被我安撫下來,敬楊仍啜泣著但放鬆了那快勒死我的力道「我知道...我知道...」
  「仲效,別難過了...」
  「敬楊,別哭了...」
  詹妲跟佐憐一同走上前,各扶住我與敬楊的肩膀以示安慰,然,就再我們稍拉開距離時,我發現佐憐跟敬楊皆看向詹妲,很明顯的佐憐是帶著歉意,敬楊的眼神則很難判斷。
  詹妲先看向敬楊,大概以為敬楊是把米魯、珊迪的死怪罪在她,靜默三秒後,她本想開口說些什麼,卻被敬楊搶先說了句「前輩平安無事就好,奪回”守貘”的計畫,最不能缺的就是前輩妳了!」
  詹妲愣了一下,明白敬楊沒怪她的意思,她露出淡笑「謝謝你。」
  其實我早料到敬楊不會怪詹妲,除了神經粗之外,他本來就是不會鑽牛角尖的個性,講難聽點,就是笨笨的覺得米魯他們的死,完全跟詹妲扯不上邊。
  「詹妲...」輪到佐憐了,她蚊子聲的喊了詹妲一聲,喊完還後退了一步。
  「我也要謝謝妳,謝謝妳願意對仲效坦白,所以妳不必覺得對不起我。」走到佐憐面前,詹妲的表情冷了些,當然不是針對佐憐,而是她想到那個殺了她父親、奪走”守貘”的罪魁「只是...妳父親...我是一定要他血債血還的。」
  「這...這個我知道,敬楊已經把你們在”帷幕”裡發生的情況,全都告訴我跟大伯、大嬸了..」臉色黯淡下來,佐憐微低著頭,語氣落寞「沒想到...爸爸連姊姊的命都不看重...假如我當時回到”守貘”,說不定會被爸爸給...」
  顯然敬楊已經把整個過程說給他們聽了,這樣也省得我們重新描述。
  還是安慰一下佐憐好了,我上前輕摸她的頭「這也證明妳大義滅親的決定是對的,這種父親真的不值得妳為他的行為感到失望。」
  「嗯...」聲音有些沙啞,她輕點著頭,心情也好過許多。
  「你們彼此間沒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就好...全都坐下來談吧,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計畫。」大伯出聲提醒道。
  
  圍坐在客廳裡,詹妲先問他們,鉻殤有沒有派人來這找過,結果是沒有,我想鉻殤也判斷到我跟詹妲不會笨得一逃出來就回到這個地方。
  接著,換我問了,實是想到某件事「對了,敬楊,你不是說米魯要你帶東西給我?」
  「吶,這個。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袋子,敬楊把它遞給我。
  從袋子裡拿出來的,是一個長方形的保麗龍塊,中間挖空的部分放著兩顆黃色小球,另外我還拿出一封信。
  內容不長,我很快的看過一遍...『仲效,這兩顆小球是我在聽到妳說有關”Nexus”的事情之後,積極研發出的特殊炸彈,其實也沒多特殊,不過是爆炸的威力很驚人,一小顆就可以炸碎一棟三樓透天厝,雖然我沒有測試過,但我對這兩顆炸彈的威力很有信心,畢竟是花費了我三分二的財產才製作出來的,可惜”Nexus”還沒攻來,我跟珊迪就已經到地獄(當殺手的絕對不會上天堂)去恩愛了,於是我決定把這個當作離別禮送給妳,希望能對妳幫前輩奪回”守貘”有幫助,至於使用的方式,只要用力的丟向要引爆的位置即可。最後,還是望妳別為我倆掛心,我們會在地底下替你們祈福,祈禱你們能順利的要回”守貘”。』
  米魯...我絕對不會讓你跟珊迪的犧牲白費的,謝謝你們。
  擦掉不小心溢出的一滴淚,我小心翼翼的收起這份貴重的禮物。
  「那麼來討論計畫吧,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,手人不足。」大伯先提出這最直接、最現實的問題。
  「沒錯,在場只有八個人,且佐憐沒接受過訓練,這樣真的不夠。」大嬸附和道...等一下,這裡明明只有六個人阿!
  其他人...除了詹妲都一臉困惑,直到大嬸又一句「你們兩個要躲到什麼時候?不一起討論嗎?」
  語音剛落,旁邊通往臥室的拉門隨即被拉開,老娘跟方丈竟然就盤坐在拉門後面!
  「這...怎麼會?!」他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?!跟著其他人以錯愕的神情盯著那兩個元老好一會兒,我接著看向沒任何驚訝反應的詹妲「詹妲,妳早就知道他們在了?」
  銀髮一撩,詹妲頗不在意的說「是沒錯,不過他們從以前到現在就愛這樣古靈精怪的,我習慣也懶得管他們。」
  果真,那兩名元老一露面,就不太正經的雙手作撒花姿態,還異口同聲喊道「Surprise(驚喜)--!」
  「......」我跟佐憐一同臉上掛出三條線,回想起第一次見到...算見到他們的情況,詹妲當時的確沒理他們的擦肩而過。
  顯然這一對夫妻元老跟大伯、大嬸一樣是跟隨詹妲的父親進入”守貘”的,所以才會過來我們這邊。
  驚喜完,方丈說「幾天前,鉻殤就把我們兩個排除出”帷幕”了,當時我們也覺得疑惑,看來用意很明顯了,就怕由亞勒帶進來的我們,會把他的陰謀詭計洩漏出來。」
  「鉻殤真是可惡!我們非得幫亞勒...不,是幫詹妲把”守貘”要回來!」說著,方丈偕老娘往我們走來。
  幾乎是下意識的,我貼坐墊的屁股緊急往後挪了些距離...沒辦法,即使當時他們是聽令於佐靈,但動手凌遲我的還是他們。
  坐在我身邊的詹妲馬上發現到我的舉動,她轉而沒好氣的跟那兩名元老翻舊帳「你們當時到底下了多重的手?!仲效一看你們接近就往後退了!」
  「我...我們也是情非得已呀...仲效、詹妲,你們體諒一下我們嘛。」苦笑著說完,老娘朝我伸出左手。
  「親愛的公主殿下,請饒恕我們吧,我們會在奪回”守貘”的計畫裡,盡心盡力去幹的。」對著詹妲說話,方丈跟著朝我伸出右手。
  應該是要握手以示和解的意思,其實我沒怪他們的意思,只是有”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繩”的心態罷了,於是我顯得戰戰兢兢的伸出雙手,最後還是握住了他們的手。
  看見我們和解,詹妲也緩下不悅的心情,只是忍不住抱怨「別叫我其他別稱,你們早知道我討厭別人喊我名字以外的稱號。」
  「是、是!」兩元老同步率極高的一同點頭。
  等老娘、方丈就坐後,大伯把話題轉回「人都到齊,繼續討論吧,現在當務之急,就是凝聚更多支持詹妲的人,不管是精神上還是實際行動上的支持都好,更是越多越好。」
  「所以,最好也最快的方式,就是讓”守貘”裡的其他傭兵都知道真相。」老娘分析道。
  敬楊卻說「可在仲效跟前輩逃出之後,鉻殤就讓內部的人以廣播的方式告訴大家說『代號仲效以及詹妲是”守貘”的反叛份子,有遇到、看到他們便格殺勿論,或是報告上級的元老幹部。』這樣...簡直在洗腦大家。」
  「再說,就算讓大家知道真相也未必會支持我...大多數的人都是自私的,大家可能會想,有活下去、生存下來的地方就好,何必自找麻煩的因為要挺我們而陷入危險之中。」詹妲顯得無奈,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那些還留在”守貘”的人皆是不大有信心。
  我卻不這麼認為,多少有點吃味,但我還是老實說出「妳在”守貘”可是有一堆雄性粉絲,他們應該會為了得到妳好感或是表現給妳看而來挺妳,雖然原因很無言,但起碼有人挺就好。」
  「仲效說得沒錯,不必在乎原因為何,有人挺是最重要的,不過仲效把話說得有點酸就是!」敬楊補了我一槍。
  撇頭盯著我看,看到我敗下陣的低下頭去,詹妲發出睽違以久的竊笑聲,還巴了一下我的頭。
  「那現在的討論重點,就是該怎麼讓”守貘”裡的人知道真相。」方丈話一落,大家全都陷入思考。
  大家都知道問題出在於,我們只要一進”守貘”就會被圍攻,根本沒多餘的時間可以宣告真相...『有什麼方式可以讓他們停止圍攻,乖乖聽我們把真相說出來?真是個難題...』
  
 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好一陣子......
  
  「阿!我想到了!」劃破沉默的,竟然是其中腦袋最不靈光的敬楊「照米魯他們的方式,全身綁滿炸彈...不對,我們之中沒人是專靠腦袋的殺手,那就去”守貘”的軍火店買多一點的手榴彈,再把全部的安全插銷用細線綁住,以此威脅大家不把話聽完就拉下細線、同歸於盡!當然這種事我來做,因為我的面積比較大,可以裝多點手榴彈。」
  大家都傻眼了,我回神之後就一巴掌過去「媽的人都不夠了,還要用這種炸彈客才會用的方式?!米魯、珊迪都犧牲了,你忍心讓我失去你這個朋友?!」
  「哎唷喂!」撫著被我巴痛的頭,敬楊沒好氣的說「誰說要犧牲的?!不過是以此唬住裡頭的人,才有解釋真相的機會,況且我又不是在”帷幕”裡這麼幹,假如大家聽不進去,我能逃出的機率也很高不是嗎?」
  聽他解釋得算有道理,但還是有一定危險性...只是這奪回計畫肯定上上下下都有危機存在,他的方法已經把危險性降到最低了。
  「好像也只能如此了,就接納、使用敬楊的方式吧。」大伯贊同道,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應和。
  難得敬楊這個傻呆大個子提出的意見會被接受,我真是對他刮目相看。
  「我...我也跟敬楊一起...」突然出聲,我跟其他人一同愣看向佐憐,她眼神飄忽了一下,又說「畢竟...”守貘”外部比內部還大上許多...兩個人的份才夠嚇止...」
  實在是太感動人了,大家改以感激的眼神看著她,敬楊更是誇張到拭淚「憐願意陪我,我真的好感動喔~嗚嗚~~」
  哭包一個,我又一掌過去讓他哭不出來,好以繼續討論接下來的計畫。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神霧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