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霧GL創作室

　　兩人被帶到一棟五層樓高的小型辦公樓。
　　下車後，佳澪低聲的問帶頭的黑衣男子「我可以打個電話跟我媽說一下我晚點才能過去找她嗎?」
　　男子斜眼看她「不是要打電話報警?」
　　「不是，真的，我可以當你的面撥號碼。」帶有請求，佳澪是怕自己沒告知母親，母親會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而乾著急。
　　轉了轉脖子，玖媢也對男子說「通融一下嘛，誰沒有老母?你應該能體會她的立場吧?」
　　眉頭皺了皺，男子答應了「好，給妳一分鐘。」
　　佳澪也照自己剛剛說的，在男子面前撥出電話，隨後跟電話另一邊的母親說「媽，那個...我們班導留我下來幫她整理作業，今天您先請護士送晚餐...嗯...我忙完就去醫院陪您...好，再見。」
　　「講完了?那走吧。」等佳澪收起手機，男子和其他小弟便領著她和玖媢，緩緩走進樓裡。
　　
　　兩人最後被領進一間昏暗的辦公室裡。
　　燈源只有辦公桌上的那盞檯燈，坐在桌前的是一名身穿正式西裝、長相很有江湖味還手拿根菸的微胖中年男子。
　　和還在打哈欠的玖媢一同站在隔著桌子的男子面前，佳澪一眼即認出他正是債主，心裡更是忐忑不安。
　　「辦事效率不錯，很快就把這兩個帶來了。」稱讚完小弟們，西裝男隨即陰沉的看住兩人，他先問玖媢「妳就是昨天跑去壞我小弟們的事的那個女的?」
　　玖媢還沒開口，站在西裝男身邊的小弟先出聲「老大，就是她沒錯!我跟其他兄弟砸得正爽的時候，她突然冒出來還把我們全打掛了!」
　　西裝男卻厲聲斥責小弟「閉嘴!被一個女的打到全部躺平這麼糗的事，你還有臉說?!」
　　小弟哭喪著閉了嘴並往後退一步。
　　玖媢勾起一邊嘴角，有點跩的拿球棍輕敲自己的肩膀「他說的也沒錯啦，我就是那個壞了你們的事的傢伙。」
　　見玖媢毫不猶豫也不掩飾的承認，佳澪很是擔心......「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，懶女人再會打也不見得能一個對上十幾個...」
　　實在不想讓玖媢因自己惹禍上身，可現在對方很明確的找上玖媢了，她除了擔心還很愧疚。
　　這時西裝男又說「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，除了訝異於妳這麼能打外，也想到妳可能有什麼靠山或特殊身分之類的。」
　　「有阿，我的特殊身分就是”凜櫻”的學生會長，我記得當時有報出來給你的小弟們知道。」顯得無所謂的說了這些，玖媢餘光撇見身旁的佳澪略低著頭，神情顯示擔憂。
　　隨即明白佳澪在想什麼，玖媢轉過身去，微彎下身並一手輕蓋在佳澪的頭上，臉上是示意安心的瞇瞇笑。
　　「......」無語的看著玖媢，佳澪自己也不知怎麼著，不過是一個觸碰加上一個微笑，原本憂慮的情緒立刻被安撫下來，甚至多了份心安。
　　而把玖媢的舉動全看在眼裡的西裝男，突然冷冷一笑「看來妳這個學生會長挺盡責的，瞧這位蔡同學多麼信任妳。」
　　「嘛，這也沒什麼，畢竟我是史上最強的學生會長。」順著西裝男的話來自誇一番，玖媢放下觸碰佳澪的手，再次回過去面對西裝男。
　　「妳最強的地方不是這個吧?」西裝男笑得得意「好在我的小弟們也挺機伶的，雖然被妳打掛但也沒忘把妳的樣子偷拍下來，加上妳透露出自己的名字，我很快就查到妳比學生會長更重要的身分了。」
　　佳澪聽了還蠻好奇的......「懶女人還有更重要的身分?該不會是家境方面的...」
　　「在你公佈查到我什麼身分之前，能不能先把你小弟偷拍我的照片借我看一下?」很詭異的問題，玖媢笑得很賊。
　　「呃，這...」跟剛剛的自信超反差，西裝男面有難色，但自尊心作祟因此不好拒絕，於是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，遞給玖媢「就這張...」
　　接過照片，玖媢一看即一個”果然如此”的點頭，她把照片拿到佳澪面前，嘲笑似的說「他說這張是他小弟偷拍的...呵呵，好一個偷拍。」
　　佳澪定眼一看...不知道該說什麼了，因為照片上的玖媢依然是那雙死魚眼，且還對著鏡頭比”YA”......「這...哪門子的偷拍阿?」
　　見佳澪無言，玖媢笑了笑，回身把照片放到桌上「我看你們是效仿”水果週刊”在那邊做不實報導，當時明明是我拿你小弟的手機來自拍，居然還被你說成偷拍，真是...」
　　在場的人，包括佳澪都覺得玖媢很莫名其妙...拿敵人的手機自拍幹麻的?且當時可是剛幹完一架，玖媢居然還有那個雅興。
　　「這、這不是重點，總之妳的底已經被我查得一清二楚了!」很牽強的轉回正題，西裝男咳了兩聲，隨後提高分貝的說「妳是”凜英”商貿財團的總裁千金，還是獨生女，對吧?」
　　玖媢只是持續無良的笑，點了個頭。
　　佳澪則皺了個眉......「難道是跟學校同名的財團?還是同音不同字?該不會懶女人家的財團
　　跟學校有什麼關係?」
　　「這樣事情就好辦了...」有點像在自語的一句話，西裝男作思考樣，沒想過久的，語道突然改向佳澪，語氣很是藐視「蔡同學，妳應該覺得自己很幸運吧，有個有錢又很保護妳的學生會長當靠山。」
　　這話有點觸到佳澪的雷，她從沒想過也不准自己跟父親一樣抱有錢人的大腿，於是有些生氣的說「別胡說!我並沒打算讓她...」
　　「何必呢?」打斷佳澪的話，西裝男笑得更狡獪「我是在幫妳耶，本來是想說，今天之內妳不把前兩個月和這個月的利息付清的話，我就拿本票去法院提告，不過現在有”凜英”財團的大小姐在，妳何不拜託她先幫妳還利息?」
　　一時間沒能細想，佳澪還是堅持不讓玖媢幫這個忙，再說，也如她之前想過的，玖媢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又怎樣?根本沒權動用家裡的錢。
　　然她想再正聲拒絕時，玖媢早她一步的笑語同意「好阿，我就幫她還，而且一次還清。」
　　佳澪瞪大眼，一手抓上玖媢的手臂「妳、妳怎麼可以自己決定阿?!再說妳應該不能...」
　　西裝男又打岔了「還真是爽快阿，這樣也好，我省事，蔡同學也不必被這筆錢壓到喘不過氣來，一舉兩得。」
　　「那總額是多少?」邊笑問，玖媢邊輕撥開佳澪的手且刻意不去看她。
　　「加利息總共是兩百三十六萬，尾數不跟妳算，還兩百三十萬就好。」說著，西裝男滿臉笑意的拿出五張佳澪的父親冒名簽的本票。
　　見這兩個皆逕自決定，佳澪忍不住大吼「你們給我等一下!」
　　西裝男沒好氣的說「妳還有什麼意見?這樣的安排明明很好，而且欠妳會長錢總比欠我錢好吧?我相信她不會像我這樣，每天找人去砸妳家。」
　　「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。」附和一句，玖媢持續瞇瞇笑的看著西裝男「晚點我叫人拿兩百三十萬的支票來換你手上的本票。」
　　感覺這兩個站成同陣線了，佳澪的火氣跟著上來，直接把玖媢拉過來面著自己「我不需要妳幫忙、不需要妳多管閒事、不想拿妳的錢!有沒有聽到?!」
　　真的是怒火中燒，佳澪個性使然的，不想讓別人太過於介入自家的事，也很討厭有人不尊重自己就擅自做出和自己有關的決定。
　　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玖媢那副無所謂的樣子，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是有錢人的嘴臉。
　　她原本以為玖媢不會是這樣的人。
　　這時西裝男又想斥佳澪什麼，玖媢卻對他擺了個手。
　　畢竟是金主，西裝男便不再多話。
　　看向怒氣沖沖的佳澪，察覺她對自己的失望，玖媢一頓後收起笑容，但仍保持懶態的瞇眼。
　　右手輕輕覆蓋住佳澪仍緊抓自己手臂的手，玖媢把臉湊近她「蔡同學，妳真的很麻煩耶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炸!眼前這個懶女人居然說自己麻煩，佳澪氣到漲紅臉「妳才是最麻煩的吧!」
　　掏了掏耳朵，玖媢又看向西裝男「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個私人空間，我想跟她好好談談。」
　　西裝男爽快答應「好，隔壁的會議室借妳。」
　　「感恩～」給了個手刀式敬禮，玖媢接著對持續怒視她的佳澪笑道「會長相談室的時間到囉。」
　　佳澪簡潔有力的回了一聲「哼!」
　　
　　兩人來到會議室，門外有兩名小弟守著。
　　面對著面，玖媢伸完懶腰就問「冷靜點了沒?」
　　「沒有!」仍處於體內燃燒狀態。
　　玖媢再問「妳有什麼不滿嗎?」
　　「我有很多的不滿!」瞪過去，佳澪緊握著雙拳「最不滿的是妳沒尊重我就擅自決定!這可是我家的事情，妳怎能這樣?!」
　　「因為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辦法。」抓了抓頭髮，玖媢反問「不然呢?妳覺得自己能應付這筆債?我看光是積欠的利息，妳都付不出來了吧。」
　　「誰說的?!別說利息，就連本金我也會自己把它處理掉的!」越來越不高興，佳澪有些賭氣意味。
　　「是喔，就憑妳滿腔的熱血?」無意義的左瞧右看，玖媢一副不以為然「我記得妳叫蔡佳澪吧，該不會妳把自己當成蔡依林?只要旋轉、跳躍再閉著眼就能賺到好幾百萬?」
　　被吐槽還有種被輕視的感覺，佳澪更是認為玖媢不只有有錢人的嘴臉，更具狗眼看人低的態度，因此她除了憤怒，又對玖媢產生更多的失望......「沒想到她是這種人...」
　　等不到佳澪的回應，玖媢挑了個眉，看著她「我不是輕視妳，也覺得妳能還這筆錢，但當前的問題是妳沒能在今天之內付清利息，債主就要告妳，就算妳付清了，往後他還是會不時叫小弟去找妳麻煩；還是妳喜歡在被暴力討債的恐懼中追求刺激?」
　　愣了下，顯然是會意到玖媢說的才是重點，可佳澪還是不高興，就因對玖媢的失望。
　　她撇過頭去，扁了扁嘴「可是妳擅作主張真的很讓我火大...」
　　「那我跟妳道歉，對不起。」
　　聽到這聲歉，佳澪隨之回過頭看著玖媢，這才發現玖媢從進來會議室之後就沒再擺不正經的笑，甚至現在的神情帶著明顯的歉意。
　　沒看過玖媢露出這樣的表情，佳澪看到閃神「妳...」
　　「我只是想幫妳而已。」半垂的眼皮下越來越水汪汪，玖媢多了幾句勸「而且妳的債主說的也沒錯，欠我錢比欠他錢好吧?起碼我不會算妳利息，更不會叫人去砸妳家。」
　　搔了搔頭，佳澪遲疑了下，還是軟下口氣「好、好啦，我知道妳是好意了，別再擺出那種表情，看了好不習慣...」
　　顯然是順利讓佳澪消了大半怒火，玖媢終於揚起些嘴角，其中藏有難以察覺的”得逞”之意。
　　冷靜了就能好好思考，佳澪很快想到最根本的問題，於是說「但是...妳應該沒權動用家裡的錢吧。」
　　「如果我說可以，妳就願意讓我幫這個忙了?」
　　「這...」佳澪仍覺得有些不妥，她想，真要欠玖媢這麼大的人情嗎?
　　「妳別想太多，只是債主換成我而已。」玖媢再勸道。
　　靜下心來仔細想想，其實玖媢說的也沒錯，且債主換成她也比較讓自己安心，佳澪如此想過之後，終於點頭了「前提是妳有辦法...」
　　話說到這停住，佳澪愣看玖媢邊堆出更多笑意邊拿出手機。
　　撥了通電話出去，等不過五秒即被接起，玖媢以懶洋洋的聲音對另一頭的人說「爸，開一張兩百三十萬的支票給我...嗯，請人把支票送到”哇靠超好吃”拉麵店的對面那棟樓的三樓辦公室，就這樣。」
　　通話結束，玖媢收起手機後，打趣的看著佳澪的錯愕。
　　愕了近半分鐘，佳澪回神了，覺得超級霹靂不可思議「不、不會太誇張嗎?!這樣就要到錢了...妳爸是有多寵妳阿?!」
　　「基本上不是寵不寵我的問題...」一個欲言又止，打住了，玖媢換了話題「反正都處理好了，我們去跟妳的前任債主說一聲，應該就可以去醫院探望妳母親了。」
　　感覺出玖媢瞞了些事，或是不想多提，佳澪也不好追問了，她仍顯愣愣的跟玖媢走出會議室。
　　
　　告知西裝男支票晚點就會送到之後，西裝男便滿意的讓兩人離開。
　　
　　兩人走出辦公樓。
　　「那個...」突然出聲，佳澪一臉猶豫的，似乎有什麼話想說。
　　正在打哈欠的玖媢，頗蠢的張嘴看向佳澪，眼神是追問的意思。
　　眼珠子左右擺了兩回，佳澪還是開口了，她問「妳為什麼要幫我這麼大的忙?」
　　「類似這樣的問題，妳昨天有問過了。」習慣性的把球棍扛上肩，玖媢懶懶的笑著「我的答案也跟昨天一樣。」
　　「是、是喔...」耳根有些熱，佳澪懂玖媢的意思，可更多的是困惑......「我哪裡特別了?真有特別到讓她願意這樣幫我?」
　　是很想搞清楚心中的這些問題，可要問出口，佳澪卻又覺得怪難為情。
　　似乎看透佳澪在想什麼，玖媢意有所指的說「比起家裡有錢的人，積極樂觀的人才更值得大家羨慕。」
　　「阿?」愣，佳澪不懂玖媢幹麻突然說這些。
　　「沒事。」撇了撇手，玖媢偏頭笑問「妳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?」
　　想了下，很快想到問題，佳澪便問「欠妳的這筆錢可以分月還嗎?」
　　「不必急著還。」先這句讓佳澪面露困惑，玖媢接著說「我沒猜錯的話，妳還得支付妳母親住院和治療的費用，是吧?」
　　「嗯...」佳澪淡淡的點頭回應。
　　「那就等妳母親把病養好、出院之後，我們再來討論還錢的事。」玖媢再給一抹微笑「反正我不急。」
　　佳澪不由的問出「妳真那麼相信我會還錢?」
　　玖媢卻反問「妳不會還嗎?」
　　「我當然會阿。」
　　「妳會還，我也相信妳，所以這不算是個問題。」玖媢笑得更開了些。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語塞是因心頭一個悸動，而悸動則起因於感激，佳澪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。
　　是好的、喜悅的，但過多了，難以控制、難以壓下，因此又令她不知所措......
　　「沒那麼誇張啦。」說著，玖媢伸手溫柔的抹去佳澪不受控制滑落的一滴眼淚。
　　玖媢說得輕鬆，佳澪卻不這麼想，即便自己之前都沒逃避過這筆鉅額債款，可它給的壓力還是讓她扛得很辛苦、很難受。
　　現在，已經沒那種壓力了，也不需要再面對遭暴力討債的恐懼，玖媢還體諒她得支付母親的醫療費用而不急要她還錢，這些，無非是替她搬走了那曾壓到她喘不過氣的巨石，她真的是打從心底感激著玖媢。
　　幫佳澪擦去淚水之後，玖媢沒再說話，就等佳澪緩下起伏的情緒。
　　沉默了好一會兒，終於平靜了，佳澪抹了抹眼角，微低著頭道謝「真的...很謝謝妳。」
　　沒說話，玖媢只是笑笑的摸了摸她的頭。
　　抬起頭，對上玖媢的笑臉，佳澪也露出淡笑「沒事了，走吧。」
　　玖媢詭異的朝佳澪伸出左手，佳澪偏頭表示不解。
　　「我們牽手走去醫院吧。」玖媢的笑又漸漸賊了起來。
　　「......為什麼要牽手?」
　　「我都幫妳這個忙了，提這小小要求不為過吧?」
　　注意到玖媢那欠扁的笑容了，方才對她的感激也降了大半，佳澪嘴角一個抽動「妳該不會以後都會藉口這件事來要求我做些奇怪的事?」
　　玖媢輕笑一聲「這是個好主意。」
　　「妳!」氣結，佳澪有被利用的感覺。
　　「牽吧。」照樣不顧佳澪的怒氣，玖媢又伸了伸左手。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右手扶著單車，左手牽著直低頭的佳澪，玖媢同她來到醫院。
　　把單車停好後，玖媢這才放開牽著佳澪的手。
　　不太敢抬頭看玖媢，佳澪更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，兩個女生牽手明明是很平常的、街上不時可見的，為何自己要覺得難為情......「應該是這個懶女人的關係...一路走來還不少人會看她...」
　　的確，玖媢真的很吸引路人的注意，男的是看她漂亮，女的是看她一頭顯眼的綠髮。
　　但佳澪這樣的結論，似乎比較像在迴避自己一路臉紅過來的真正原因。
　　而玖媢則顯得非常愉快，方才一路上她不時會瞄向佳澪那張微紅的臉。
　　深吐了幾口氣，降了些臉上的熱，佳澪終於抬頭看著玖媢「我們進去...妳在開心什麼?!」
　　完全是質問的口吻。
　　玖媢的招牌懶眼笑瞇瞇「看妳臉紅的。」
　　以為玖媢是在嘲笑，佳澪立刻瞪她一眼，然後就自顧自的走進醫院裡。
　　「我還沒說完耶。」笑看佳澪漸遠的背影，玖媢聳了聳肩便追了上去「才想稱讚妳臉紅的樣子很可愛而已...呵呵。」
　　
　　來到母親住的病房門口，佳澪斜眼看著玖媢並警告似的說「妳可別在我媽面前亂說話，還有，收斂點懶散的樣子。」
　　「我最不會裝正經了，畢竟我沒有柊玥那張魚板臉。」雖這麼說，玖媢還是稍微撥整一下散髮，接著打趣的問「這樣就可以了吧?」
　　佳澪的臉色還是有些沉「麻煩妳把眼睛完全睜開。」
　　「不行。」拒絕，玖媢的理由近乎打哈哈「要是解除”死魚”的封印，後果會不堪設想的。」
　　「妳當自己是”鬼神童子(某動畫)”喔?!」在醫院不好大吼，佳澪把話說得咬牙切齒。
　　玖媢耐著性字，繼續”弄”她「那妳唸”解除，解開束縛，重生吧前鬼，我還你原型”，我就張開眼睛。」
　　「懶得管妳了!」被打敗的意思，佳澪隨即推開房門。
　　偷笑了下，玖媢跟著走進病房。
　　
　　第一床的歐吉桑不在，佳澪便領著玖媢直接走到母親的病床旁。
　　「媽，我來了。」
　　「妳來啦...」見女兒身邊還有個留著綠色長髮、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，母親便問「這位是?」
　　佳澪簡單的介紹「她是三年級的學姊，也是學生會長。」
　　玖媢隨後做自我介紹，顯得很有禮貌「伯母好，我叫柴玖媢，是聽佳澪說您生病住院，就和她一起過來看您。」
　　「好、好...」佳澪的母親，親切的微笑著。
　　「媽，吃過晚餐了嗎?」
　　「媽媽不餓。」
　　皺了個眉，佳澪說「多少吃一點吧，不然我去附近的素食店買清粥小菜給您吃。」
　　「嗯...好吧。」母親點了點頭。
　　玖媢笑笑的說「那我留下來陪伯母聊天。」
　　佳澪立刻給予強烈的注視，就怕玖媢在母親面前亂說話，或是藏不住嘻皮笑臉的德性。
　　玖媢接收到了，先是訕笑，接著偷對佳澪比了個”OK”的手勢，要她放心。
　　雖然還有些不放心，但讓玖媢陪陪母親也不算壞事，於是佳澪又知會一聲後，離開了病房。
　　
　　佳澪離開後，玖媢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。
　　先小聊一段讓氣氛熱絡些，玖媢還蠻侃侃而談的，佳澪的母親也覺得跟這女孩很有話聊。
　　聊著，話題來到佳澪身上。
　　「佳澪這孩子阿...做任何事都很積極，想法也很樂觀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，她都不會逃避、勇於面對。」說到這，佳澪的母親嘆了口氣「但她老是把壓力攔在身上、自己承擔，我就擔心她這點...畢竟生活中有些難題不是一個人能解決的，真怕她把自己逼緊了。」
　　頗認同的，玖媢點了點頭，接著笑語道「伯母，請您放心，我會好好看住她，也會盡我所能的幫她的忙，畢竟我是學生會長嘛。」
　　「聽妳這麼說，我就放心了，謝謝妳。」頓了頓，佳澪的母親突然苦笑「就怕她不會讓妳幫忙，說不定會覺得妳多事。」
　　「關於這點，伯母更不需要擔心了。」勾起一邊嘴角，玖媢半點不正經的說「不管她再怎麼抗拒接受幫助，我還是會硬幫到底，所謂”人不要臉，天下無敵”嘛!」
　　佳澪的母親隨即笑開，也是帶著玩笑的口吻「那我女兒就麻煩妳了。」
　　「沒問題。」豎起大拇指。
　　笑看著面前這個笑嘻嘻的女孩，佳澪的母親莫名出現一種感覺。
　　那感覺和她女兒感受到的差不多，那就是...這個看似懶散又有點不正經的慵懶女孩，其實是很細心又可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