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霧GL創作室

　　中午，我走在前往一年校舍的路上。
　　無奈，真是無奈，明明今天禮拜一，下午是體育課，該在中午就去體育館旁的餐廳報到，結果被一個誤吞興奮劑的轉學生給亂入，害我得多跑這一趟。
　　如果我沒搶到今日限量豪華餐，轉學生妳就要賠錢啦、賠錢!
　　話說回來，一年六班的學弟妹們是有多討厭我?人家轉學還不到半天就把我的事情宣揚給她聽。
　　是在報復我曾經恐嚇他們嗎?唉唉，還以為我那次無心的恐嚇能嚇得他們不敢多提我的事呢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，辣椒混著大蒜。
　　
　　走上樓梯來到一年六班所在的三樓，遠遠的，我看到芊音那熟悉，動也不動站在教室外頭的身影，而她身旁那位像是被潑猴附身，不停左瞧右望，不時來回踱步的女生，應該就是那位轉學生了。
　　根本還不知道我長怎樣，就算有千里眼也是廢招啦，連跟〝路克〞換死神之眼，我的頭上也不會冒出〝老大〞兩個字好嗎?
　　已經走到那位轉學生面前了，她還在到處瞻望。果然我的長相還是屬人畜無害的那類型，不認識的人，肯定不會把我跟〝老大〞這兩個字聯想在一起。
　　至於轉學生的模樣嘛，她有一頭利落狼剪的短髮，濃眉大眼頗具陽剛味，皮膚呈健康小麥色，目測一百六的身高只比芊音再高一點點。要給正面評價的話，好吧，是可愛又帶點帥氣。
　　要不是她穿著跟外表不搭的校服短裙，我還真的會以為她是男的。
　　對了，她就是所謂的〝T〞，是吧?
　　這時〝T〞屬性轉學生終於發現到我了。
　　「這位同學，我在等人耶，妳站在這邊會妨礙到我喔。」
　　妳才打擾到我覓食呢，妳要找的人就在妳面前啦!
　　「......」早就發現到我的芊音，只是靜靜的看著我。妳不提醒一下妳的新同學嗎?
　　不過，不知道我繼續站在這邊，那位轉學生會有啥反應喔?還好蠻有趣的，那就來試試看。
　　果然，見我沒離開的意思，轉學生隨即眉頭一皺。
　　「我對長髮或御姊類型的沒興趣，麻煩妳讓讓。」
　　哪來的自信?算了，我不打算再跟她玩下去，來表明身分吧。
　　我以自認親和的笑容說「妳好，我是老大，抱歉讓妳久等了。」
　　「什、什麼?!妳是老大?!怎麼可能呢!老大不都是身材魁梧，嘴裡叼著菸或牙籤之類的，還會擺出一臉不爽的表情嗎?!」
　　這孩子真的日劇看太多。不要把眼睛睜那麼大，嘴巴張那麼開啦!我最討厭有人看到我像看到鬼似的!
　　她回頭看向芊音想求證，芊音無聲的點了個頭。
　　「沒想到跟我想像中的模樣有那麼大的落差，不過，就是有落差才正點阿!明明看起來很弱，卻能以一擋五搶下老大的位置，帥呆了!想必您是那種鋤強扶弱、正義感十足的老大!哇～好棒喔!」
　　前言駁回，她是英雄片看太多才對。不要自己幻想自己在那邊亢奮好嗎?
　　「阿阿!我真是失禮，忘了先自我介紹。我叫言佳楓，是今天才轉學過來的!」
　　妳早就介紹過了，興奮到早上那通電話都忘了?
　　嘴角好像快無力揚起，我得趁笑容完全垮掉之前回應她。
　　「我叫長瀨 ?，我......」
　　「哇!是日本姓耶!更有老大的味道了!」
　　那麼喜歡日本不會轉學到日本高校喔!居然插我話，她到底是尊敬我還是無視我阿?
　　「老大，能不能把妳的傳奇事蹟說給我聽呢?我想，聽本人親口說會更有震撼力!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，邊吃邊聊，可以嗎?」
　　「抱歉，我下午是體育課，所以跟同班同學約好在體育館旁邊的餐廳吃飯。呃－－我的事蹟真的沒啥好提的，妳想知道就問班上的同學吧。」
　　被我婉拒後，言姓轉學生露出失望的表情「是喔......那就沒辦法了。」
　　趁她短暫收起興奮狀態，我陪給她一個微笑後，直接晃過她，來到芊音面前。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芊音，妳要去餐廳吃飯嗎?」
　　「綾湘去買了。」
　　「買回來吃嗎?也好，餐廳現在一定擠滿了人，肯定找不到用餐的位子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稍低下頭去，芊音突然伸手過來輕輕抓住我的裙子。
　　我摸摸她的頭問「怎麼了?」
　　她沒回答我，只是往旁撇了一眼。喔～是那位轉學生，肯定讓芊音很困擾吧。
　　我笑笑的說「放心，離開前我會再警告她一次，要她別為了我而去找妳麻煩。」
　　她以只有我能看出來的弧度，輕輕點了個頭，卻又說「還有。」
　　「還有什麼?」
　　「她怪怪的。」
　　呃，是沒錯啦，不管是她對老大的執著還是那過於亢奮的言行，的確都超出正常範圍。該說我習慣了嗎?畢竟圍繞在我周圍的都沒一個正經，不管是朋友、家人還是詭異的支持者。
　　「我想，時間久了，她應該就會比較收斂一點了吧。」
　　芊音卻是微微張著嘴又閉起，欲言又止的再次吊起我胃口。
　　不過，一樣的，她不想說我就不會逼她說，除非我的直覺告訴我，那是具嚴重性的訊息。
　　嗯－－眼神中沒有不安、沒有焦慮，清澈的眼眸只倒映她看著的我。觀察完畢，沒有異樣。
　　「那我走囉，她要是在我警告過後還去煩妳，妳一定要告訴我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就算得要我再用恐嚇的也沒關係，只要妳不喜歡，我就會幫妳隔離她的。」
　　「嗯。」
　　她想再加句〝謝謝〞，我早一步的對她笑著搖了搖頭。
　　「不要說謝謝，這是我該做的。」
　　看著我大概三秒之後，她點了一下頭並放開抓著我裙子的手。那雙有光點在閃動的眼，真的如寶石般漂亮呢。
　　「那就放學後見囉!」
　　「再見。」
　　當然，在離開前，我沒忘自己該做的那件事。
　　回到言姓轉學生面前，看她似乎已經恢復興奮狀態，我又無奈了起來。
　　「學妹，雖然之前在電話裡已經交代過了，但我想再提醒妳一次。不要為了我的事去打擾我學妹，她本來就很內向也不太會拒絕人，妳真有要緊事找我，請自己來二年六班，OK嗎?」
　　「收到!老大的命令我會擺在第一位的!絕對看得比我媽的話還重要!」
　　太誇張了喔，難道妳這個不孝女認為，自己老媽只有在家當貴婦的功能?
　　不行，再待在這裡，我會面臨吐槽到無力的窘境。所以我決定再交代最後一件事，交代完馬上走人。
　　「另外再麻煩妳，叫我學姊就好。不然直呼我名諱也沒關係，就是不要叫我老大。」
　　「遵命!老大!」
　　就說不要叫我老大了!算了，閃人要緊。
　　然，才走沒幾步，身後又傳來令人厭惡的興奮喊聲。
　　「老大一路好走!」
　　我還送妳上山頭呢!真是夠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於餐廳跟那兩位會合後，我感動不已。
　　是今日限量豪華餐!他們幫我排隊搶到的，實在是〝揪甘心〞耶。
　　一同享用著美味餐點，期間他們不意外的問起轉學生的事。
　　仁軒一臉〝狗仔味〞「草泥馬，那個轉學生是怎樣的一個人阿?」
　　奕憐跟著搭腔「我也很好奇呢。」
　　我看著仁軒「總之，是個超越妳的傢伙。」
　　「超越我?難道她比我還秀色可餐?」
　　我記得寢室裡的鏡子都沒破阿。
　　不是否認仁軒那句〝秀色可餐〞，事實上她的確長得不錯，不然田徑隊的學長不會心甘情願當她的男傭。
　　但我〝超越〞的意思是指言佳楓學妹比仁軒還異常，起碼仁軒還會在發作之後，給我吐槽的空間，而言姓學妹完全是自己幻想自己爽，我講的話她根本沒聽去。
　　突然覺得〝軒軒是個好人〞，就像看到美國職業摔角，反派選手突然跟正派選手合作，一起處理掉其他反派選手之類的劇情，給人非常良好的感覺。
　　回歸正題，他們還在等我說明。想到言姓學妹我就無奈，所以先嘆了個氣。
　　「那位轉學生應該是個〝T〞，個性上來講的話，總之是個容易亢奮且亢奮到不受控制的類型。」
　　「是〝T〞喔!該不會......她對妳一見鍾情了吧?」仁軒招牌的欠扁式擠眉弄眼。
　　不要說得好像我費洛蒙過多好嗎?
　　我白眼過去「抱歉讓妳失望了，她說過她對長髮或是御姊型的沒興趣。」
　　話說回來，我是御姊?我明明才十七歲而已，根本還沒完全熟透吧。
　　「呵呵，說不定知道妳是老大後，會完全改觀呢。」
　　我又被奕憐出賣了，偏偏她是溫柔治癒眼鏡娘，我實在是不忍心找她算帳，太狡猾了。
　　「真想看看她長怎樣。」仁軒托著腮仰望，似乎正自行想像言姓學妹的模樣。
　　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再見到言姓學妹。
　　可那準確又該死的預感卻潑我冷水的告知我，〝妳準備再與言佳楓相見歡吧〞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當不好的預感出現後，唯一的補救方法就是搭乘哆啦A夢的時光機去改變未來。
　　真的有時光機這種東西嗎?沒有，所以我只好吃剩飯等她，括號，台語。
　　
　　很快的，我等到了，就在與言佳楓相識的第二天。
　　第二節的下課，慣例跟仁軒和奕憐聊天。聽仁軒輪瘋話，看奕憐陪笑臉，聊了快五分鐘的時候，面對著教室門口的我，驚喜的看到芊音出現。
　　先指了指門口讓那兩位也發現到芊音後，我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向芊音。
　　「芊音，妳怎麼過會來?」
　　「嗨!老大!」言佳楓學妹冷不防的從芊音身後竄出。
　　我的笑容跟著垮了。
　　「......」芊音持續盯著我看，眼神就我看來，說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。
　　再看向言佳楓，她笑得越燦爛我就越肚爛。很明顯了嘛!一定是這傢伙硬拖著芊音來找我的。
　　「學妹，我昨天才說要妳別去騷擾芊音，妳怎麼還逼著人家帶妳來找我?」
　　「不是那樣的!我本來想一個人來找妳，可是我又不知道二年級在哪一棟，所以只能拜託芊音同學帶路。我、我有得到她的同意喔!」
　　同意個妹阿!用擴約肌想也知道，她不是用拜託而是用〝盧〞的，就說了芊音不太會拒絕人，真把我的話當耳邊風!
　　還有，她的嘴巴裡面是只裝著唾液跟〝老大〞嗎?不認路是不會問人喔。
　　「老大，對不起，妳別生氣，我已經知道路怎麼走了，以後絕對不會再麻煩芊音同學了!」
　　看出來我火了阿?也是，之前我也強調過我是容易把情緒寫在臉上的那類人。
　　另外，我也是容易心軟的人，可問題是她騷擾的對象是芊音，假如是直接衝著我來，我肯定會被她那句〝對不起〞給擺平。
　　因此，她的道歉只讓我的眉頭鬆開了千分之一而已。
　　「......」芊音突然握住我的手。
　　「呃，芊音?」
　　「別生氣。」
　　不氣了。看住那張雖面無表情但依然是那麼可愛精巧的臉，火氣、氫氣、氮氣什麼的都蒸發掉了。我對她微微一笑後，再度把目光放在還在裝無辜的言佳楓學妹身上。
　　「這次就算了，但不准再有下次了喔。」
　　被我赦免後就露出一開始出現的燦爛笑容「謝謝老......謝謝學姊!」
　　很好，學乖了。
　　「那妳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　　「喔，是這樣的!我在想，風靡全校的您應該有專屬的後援會之類的吧?我想申請入會!」
　　我汗顏道「沒有那種東西。」
　　全校師生都認識我就已經很嗆了，還搞什麼後援會?那要不要在〝非死不可〞上成立粉絲團?集滿一萬個讚我就宣布進入演藝圈，然後拍一支電影，片名就叫作〝那些年，我們一起追的老大〞。
　　得到我否定的答案，言佳楓學妹只是失望了一下下，隨即恢復精神奕奕的狀態。
　　「如果沒有，那就由我來成立吧!」
　　喂喂，妳當這裡〝縣立北高(涼宮 春日就讀的高中)〞，當自己〝涼宮 春日〞阿?擅自搞起莫虛有的組織可是很累人的，再說這世上根本不會有外星人、未來人或是超能力者出現來幫妳。
　　廢話一下，以上內容由仁軒於四分鐘前，提供給我的。
　　「後援會好像都只是精神上的支持，不行，我要組的團體是要能以自身之力來幫助老大的性質!學姊，只有妳一個人在維持校園的和平，一定很累吧?那我就成立一個自動自發，幫妳巡視校園的正義團體!」她越說越興奮了。
　　拜託，就算我老是閒著沒事做，也不會無聊到到處去懲兇罰惡好嗎?畢竟我不會吐蜘蛛絲，也不是住在有蝙蝠群亂飛的豪宅裡，當然也不是能飛在半空中還內褲外穿的傢伙。
　　要阻止她，對吧?就算她一個人搞不出什麼名堂，但要是讓她擅自以我的名義，到處引起騷動，那可就不好了。嗯－－該怎麼勸她呢?
　　「好像很有意思耶!算我一份吧!」仁軒亂入了!
　　不要在那邊火上加油啦!改天我就送妳一件蜘蛛人套裝喔!
　　「呵呵，好像很有趣，不過我可能沒那個能力。」奕憐無害的笑著搭腔。
　　如果讓奕憐穿上貓女的緊身裝，阿～好適合......不對啦!拜託你們兩個別來湊熱鬧!
　　佳楓學妹開心的大笑「哈哈!這麼快就招募到團員了，這是好的開始喔!」
　　快昏倒了，我得找個能慰藉我的方式。於是，我看向一直處於默然的芊音。
　　「......」她也是看著我，並且用唇語說了什麼。
　　好像是......〝大約再十秒〞。什麼意思?
　　不管了，我開始於心中倒數著〝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、五〞......
　　「那就把這個團體取名叫作〝老大直屬護衛團〞!」
　　不理佳楓學妹的瘋言瘋語，我繼續數〝四、三、二、一〞。
　　上課鐘響了，原來芊音是這個意思。話說回來......好準!
　　我露出超喜悅之笑容「好了、好了，上課鐘響了，快回教室吧!」
　　「遵命!老大還有學姊們，再見!」
　　不用敬禮啦，快滾吧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中午，在前去接芊音一起到餐廳吃飯的途中，我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安。
　　如果被佳楓撞見，不，是一定會被她發現，那麼她肯定會死纏爛打的跟過來。
　　這下可好了，連好好吃個飯都變成是一種奢求。到時候在問她座號幾號，然後再通知她的學長姊好好控管她。
　　呃，應該是控不住的吧，以她那種激動的個性......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打擾一下。」身後傳來的話語。
　　是跟我說話嗎?我轉過身去，看到兩名應該是三年級的學姊，他們都是面有難色的表情。
　　「兩位學姊有什麼事嗎?」
　　其中一個代表發言「那個......剛剛有個打扮很中性的一年級學妹突然出現在我們班，說要我們班那幾個校內出名的混混站出來，她要以什麼〝老大直屬護衛團〞團長身分來嚴懲罪惡之類的，然後就被我們班的那幾個小混混，帶到體育館後面的小空地。我們怕那位學妹會有危險，所以才來找妳。」
　　〝老大直屬護衛團〞?怎麼覺得很耳熟......一年級中性打扮的學妹......哇勒!那不就是佳楓嗎?!
　　她是腦袋秀逗還是腦神經萎縮阿!才一個上午過去，還真給我搞出名堂來!
　　真是，要懲罪罰惡就亮出自己的名號，幹嘛連我也拖下水?!簡直是逼得我非去救她不可。
　　「我知道了，謝謝妳們!」
　　簡單道了謝之後，我以最快馬力往體育館的方向奔去。
　　
　　再一個轉角就到了，拜託妳阿學妹，可別被打個半死。
　　一踏進空地範圍，就看到佳楓痛苦的倒在不遠處，身上還有多處擦傷。而圍在她周圍的，是本校最會惹事生非，作怪到連我都有耳聞過的五名小混混。
　　他們一個個擺著狡獪輕挑的笑，還不時用腳尖踢著難以起身的佳楓。
　　「你們幾個，快給我住手!」
　　「唷!這不是咱們學校的老大嗎?哼，這個男不男、女不女的傢伙，果然是妳的人。」其中一個話說完還又補了佳楓一腳。
　　這時候的吐槽就不必放在心裡了「這位留著半長不短還綁著馬尾的仁兄，你沒資格罵人家不男不女吧!幾年沒去理髮廳探望和藹的理髮師大嬸了?難道你是馬尾控?把不到綁馬尾的妹，那就自己綁來自High?」
　　換另一個金髮沖天的嗆聲了「臥草(這是自行以和諧的字替代)!就算妳是老大，我也不准妳污辱我兄弟!」
　　「這麼講義氣?要說不愧是超級賽亞人?來一發龜派氣功或元氣彈吧，不然跳一下特蘭克斯跟孫悟天的融合舞也行。你那個造型應該一次要用完一整罐髮臘才搞得定喔，而且還得早早起來弄，真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。」
　　他們怒了，那名看起來是帶頭的對我咆哮著「妳不要太囂張!之前是因為跟妳沒什麼過節才沒找妳麻煩，不要以為我們是怕了妳!」
　　「不怕我就不要浪費口水了，要打就來打呀!言楓學妹，我已經拖很長的時間了，妳還爬不起來嗎?」
　　「起......起得來......」緩緩起身後，她快步來到我身邊。
　　「站旁邊一點，不，妳乾脆到轉角那幫我把風，我可不想因為打架被記過。」
　　好段時間沒活動筋骨了，雖然我不是很想跟那群混混結仇，但，托言佳楓小學妹的福，沒輒，這場架是非打不可。
　　
　　五分鐘不到，我讓小混混們躺平了。
　　然後我聽到身後傳來的歡呼聲。
　　「讚啦、讚啦!兩三下就擺平了，老大超強的!」
　　我轉身過去以死魚眼看著佳楓「我不是要妳在轉角處把風嗎?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的?」
　　她傻笑著抓抓頭髮「抱歉、抱歉，因為剛剛的打鬥場面太精采、太熱血了，我不知不覺就靠近過來想看個仔細。學姊妳真的超厲害的!不愧是老大耶!」
　　「那還真不知是托誰的福喔?真是的，拜託妳也秤秤自己的斤兩再決定要不要惹這個麻煩好嗎?沒想清楚還一次惹三個!要不是妳用什麼老大直屬碗糕團的名義惹事，拖我下水，我才懶的管妳呢!」
　　「對不起，我以後會小心的。」別因為我容易心軟就露出無辜的表情!還有，那個〝以後〞是啥意思?還不打算解散那個〝碗糕團〞?
　　不解散是不行的，因為她根本不會把我訓的話聽進去，要是以後再給我惹出麻煩，我不就還得浪費跟芊音......〝臥草〞!我居然忘了在等我去接她的芊音!
　　她肯定還呆站在教室外面等我，我得快點趕過去才行!
　　「學姊!妳要去哪?等等我阿!」
　　
　　
　　芊音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讓妳等那麼久的，對不起、對不起......
　　踏上一年級校舍的三樓，遠遠的就看到芊音，果真如我想的站在教室外頭。
　　當她也發現到我，直直投來與我對上的視線後，我心中的愧疚立刻擴張到我臉上。
　　快步走了過去，最後站在依然面無表情的她面前。
　　「芊音，對不起。因為出了點小狀況，所以......」我不敢看著她的眼睛，就怕會察覺到她的不滿。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讓妳等那麼久，我真的覺得很抱歉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怎麼辦?她都不說話，看來是真的生起我的氣了。該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得到她的原諒呢?此刻我的感覺就是所謂的手足無措又焦慮不已。
　　遲遲想不出辦法來瓦解這低迷的氣氛，無意間，我與她的眼神交會上了。
　　怎麼會......是我沒看出來還是她真的沒有不滿的意思?她的眼神在我看來，不附有任何負面的情緒，倒是有疑惑的存在。
　　不確定，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求證「芊音，妳是想問我發生了什麼事，是嗎?」
　　「是。」毫無遲疑的回覆。
　　「......」我莫名的一愣，換來她溫柔的將我的手一牽。
　　「還好嗎。」
　　不是很好，我都快哭了。沒有不滿，更別說是鬧女孩子脾氣，她在乎的不是我讓她等那麼久，而是我發生了什麼事。
　　如此體貼又善解人意，我真的很感動，然愧疚感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蔓延。
　　在回答她之前，我想先好好抱她一下，可以吧?一下下就好，不會被別人發現的。
　　當我快克制不住.......這麼說好像我很飢渴似的，總之就是在我要行動之前，她卻先偏了個頭。
　　她這次偏頭的舉動似乎不是代表著疑惑或追問，比較像是在看我身後的某人。
　　「呼、呼～學姊，妳、妳也跑太快了吧!」就是這傢伙－言、佳、楓!
　　她才是害芊音等我等那麼久的元兇啦!我的火氣又上來了!
　　「都是妳!害芊音在這乾等著我!」
　　「對、對不起嘛!我真的知道錯了......芊音同學是在等妳什麼?」
　　「當然是在等我接她去餐廳吃飯阿!要不是妳去招惹那群混混，我們兩個早就到餐廳去覓食了!」
　　提高音量吼著，我順口告知芊音我會遲來的原因。
　　真是越想越氣......呃，我感覺到芊音持續牽著我的那隻手，稍稍使了點力。我看向她。
　　「......」她於眼神中寫著〝請息怒〞。
　　芊音阿，太善良可不是件好事喔。可看應該是最生氣的她都沒發火了，那我也只好收起火氣。
　　其實是被她安撫下來。突然好想看看她發起火來是怎麼個樣子，是面無表情但雙眼冒出兩團火?不對，她又不是二次元的。
　　可能是見我怒火已消去大半，佳楓先鬆了口氣，接著露出招牌的超燦爛微笑。
　　「那，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......」
　　「不行!」我知道她想要求什麼。
　　給我惹出麻煩來還想跟我們一起去吃飯，妳好意思?
　　哀求攻勢不意外的出現了「拜託嘛......不然這頓午餐我來請客，當作賠罪。」
　　是有感覺到她的誠意啦，但，我想把決定權交給芊音。所以，我再度看向芊音。
　　「......」接受到我的目光後，芊音似乎是因思考而陷入沉默。
　　這麼說怪怪的，畢竟從佳楓現身之後，她就一直是沉默狀態。
　　然我們的眼神交會被佳楓發現了，她轉而跟芊音求情。我總算目睹到她是怎麼為難芊音的，真是直逼〝一哭二鬧三上吊〞。
　　「一起吧。」
　　不出我所料，心腸太好又或是被煩到舉白旗的芊音，答應了。
　　佳楓又被潑猴上身，一直又叫又跳，興奮的不得了。
　　我沒得抱怨也不想抱怨，因為她要請的午餐，是六人份外加一份自己的，以套餐來算的話，總額應該超過新台幣兩千元。
　　我相信這價錢對她來說沒什麼，但要是帶出來的錢包無法買這個帳，我就可以拿這個當藉口，讓她改以解散〝碗糕團〞當作是賠罪。
　　不管是請客還是解散〝碗糕團〞，怎麼算都是我賺到，舒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