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霧GL創作室

　　應該已經早上了吧，睡到自然醒真是件愉快的事。先伸了個懶腰，我緩緩睜開睡眼。
　　「......」早已起床並坐起身的芊音，沒表情的凝視立即映入我眼簾。
　　「呃，早安。」
　　她這樣看著我看多久了阿?
　　「早。」
　　我懶懶的坐起身來，她還在看我。是因為昨晚的事?
　　「那個，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想了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「反正妳只要記得我對妳說過的話。」
　　「......」她點了個頭。
　　「如果以後妳又忘記的話，我會再提醒妳的，呵呵。」
　　眼皮眨了兩下，她說了句「謝謝。」
　　我笑笑的摸摸她的頭。
　　似乎已經沒事了。才怪，其實在方才睜開眼看到芊音的瞬間，昨晚她那微皺眉頭的模樣立刻又浮上腦海。
　　我又被刺到了，雖然沒有昨晚那麼疼，但我果然還是沒辦法不去在意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不管如何，今天的行程還是得照走，大夥們在約好的十點整於旅館大廳集合後，準備進行接下來的觀光活動。
　　
　　先去昨天沒去的山中步道散步，享受大自然的洗禮。接著再到幾個著名的觀光景點遊覽，像是普濟寺、水晶博物館、地熱谷等地。
　　等所有行程都走透透了，時間也接近傍晚。經由綾湘家的司機接送，我們先於靠近鬧區的某間有名的餐廳解決晚飯，再請司機送我們返回市區。
　　兩天一夜的北投之旅就這樣結束了。
　　請恕我如此簡單概要的描述。因為我實在玩得不怎麼專心。
　　芊音應該也有發現我的異樣，整個旅程中她比以往還要來得安靜。
　　之前只要發現我不對勁，她總是會用她獨特的方式來幫我紓解混亂思緒，可這次她卻選擇默不吭聲。
　　我知道，不是她不想理我，而是連她都不知該怎麼幫我。
　　在車站附近分別的時候，我真的很想對她說句〝對不起〞，明明說好不追根究底，我卻還是壞習慣的把心裡所想的掛在臉上，讓她難為了。
　　我真的沒有逼她說出她的懼怕的意思。我寧願被自己的好奇心勒到窒息，也不願去強迫她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晚上十一點多，我換好睡衣準備就寢，剛好看完動畫的仁軒，跳下椅子直直走到我面前，接著眉梢一挑。
　　「草泥馬，妳吃到壞掉的苦瓜喔?」
　　妳才誤食老鼠藥勒!真是莫名其妙的開頭。
　　「不然妳幹嘛一張苦瓜臉?而且已經擺了一整天了耶。」
　　被她發現了，誰叫她是我的知心好友呢，平時一副不正經，卻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的異樣。
　　「發生什麼事情?難道又跟芊音學妹有關?你們吵架了?」
　　不過她的判斷能力還是有待加強。
　　「也不像阿，看你們今天不管逛到哪，手都牽得緊緊的，感情真是好的不得了呢!」
　　是阿、是阿，所以呢?麻煩妳繼續進行其他方面的推斷。
　　「該不會......妳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告白了?!」
　　眼睛不要睜那麼大，就算我真的要告白也沒那麼讓人吃驚。
　　說到告白，我之前的確是偶會想到。不只我單方面越來越喜歡芊音，就芊音對我的態度與言行上來看，我相信她對我的好感也不只是一般的友誼。
　　可是，現在的我，已經沒了那個想法。
　　自以為了解她，更以為自己成功的打開她緊閉的心扉了。對，是打開了心扉，但深固她心房的那道鎖，我不僅沒打開，甚至是到現在才發現它的存在。
　　這樣的我，還沒資格做告白這件事。唉......
　　「妳幹嘛嘆氣阿?是在苦惱該怎麼告白比較好嗎?這點我可能幫不了妳，因為我也沒有告白的經驗。」
　　我從來就沒妄想她會給什麼好主意，不管是告白還是其他事情。她的建議肯定都是從二次元那邊得來的，在三次元空間絕對派不上用場。
　　「我倒是能想像告白時，那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。感覺就像做錯事的小孩，怕被老爸揍所以一直在家門口徘徊不敢進去，之類的。」
　　不，妳口中的小孩根本就沒抱任何期待，完完全全的只是怕受到傷害而已。
　　話說這傢伙有完沒完?是今天一整天都沒被我吐槽到，渾身不對勁就來找吐嗎?
　　「我是關心妳耶，居然不領我的情......」她一副要哭要哭的。當然這是她裝出來的，我認識她一年多還真沒看過她流眼淚的樣子。
　　「好啦、好啦，紀仁軒。」
　　「幹嘛?」拜託別露出傲嬌表情，超級不適合妳的。
　　「謝了。」妳的關心我收到了，感謝妳讓我吐槽，吐完心情多少舒坦了些。
　　「哼哼，算妳有良心!」馬上又恢復嘻皮笑臉狀態。就說她是裝的吧。
　　
　　還是只能告訴自己不要再多想，再想下去也沒結果，只會讓芊音還有身邊的朋友擔心而已。
　　我會很有耐心的，等著妳告訴我妳藏在心裡的一切，芊音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恢復以往忙碌的學園生活，加上時間的沖洗調和，才兩天過去，我已漸漸放下那讓我苦惱的事。
　　我算是想得開的那種人吧，因此我跟芊音之間的關係才沒跟著起不好的變化，甚至一點點的更加緊密了些。
　　只要再繼續給予她我想給的關懷，只要再繼續等待下去，這樣就夠了。
　　
　　這天是星期五，因為校慶補兩天假的關係，讓人有時間被快轉的錯覺，一下又到了週末。
　　對了，孫先生這個週末會上來，說不定他人已經在北部這邊了。今天放學他或許會來接芊音?中午再問看看芊音好了。
　　
　　下課時間。仁軒指著前方正在擦黑板的某值日生同學。
　　「他給人的感覺，比喻成動漫人物就是〝我愛羅〞!」
　　又發作，每次輪到她開話題就是這類讓人摸不著頭緒的東西。
　　接著她又指向本班唯一一位〝T屬性〞的同學。我不是很懂T屬性的意思，只知道是外表打扮比較中性的女生。
　　「她的話應該是〝南 冬馬〞!」
　　聽不明白啦，拜託換個跟二次元無關的話題好嗎?
　　「還有那邊那位陸同學，金髮雙馬尾就是〝三千院?〞......不對、不對，她本人不是傲嬌型的，所以是〝神樂?明日菜〞!」
　　那位陸同學明明就只是綁了個馬尾，哪來的雙馬尾?真是越來越主觀的言論。
　　一旁陪笑的奕憐，突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發問「每個人都能聯想成動漫人物嗎?那我呢?」
　　很認真的思考過後，仁軒給了個模糊的答案「太多了，妳囊括了所有治癒系眼鏡娘的角色!」
　　「是這樣......」看奕憐一臉苦笑，我敢保證，她還是不懂自己的治癒本能為何。畢竟那是很抽象的本能。
　　「至於妳，草泥馬。」仁軒轉而指著我。
　　我都沒說話耶，就不能直接忽略我嗎?我一點也不需要什麼比喻的動漫角色。
　　再度陷入莫名其妙的沉思，不到五秒她即大喊「有了!」
　　有個毛阿?
　　「妳是〝關羽 雲長〞!」
　　讓我想起了孫伯符先生。不對耶，關公大人也算動漫人物?
　　「不是正三國史的關羽啦，是動漫〝一騎當千〞裡的角色，還是女角喔!嗯......可是也不太對，妳跟〝關羽 雲長〞的個性不太像，胸部也沒她大，大概就外表相似而已。」
　　距離上課鐘響還有五分鐘，該怎麼辦才好?我已經不想再聽她〝輪瘋話〞了。
　　沒想到老天這次聽到了我的請求，讓我的手機響起鈴聲，真是太好了!不管是誰打來我都要好好感謝對方。
　　不及看來電顯示，我趕緊接起這通救命電話。
　　「喂?我是長瀨。」
　　「長、長瀨學姊不好了!」是綾湘的聲音。話說我哪裡不好了?呃，聽她聲音那麼慌張，好像不是那個意思喔。
　　「怎麼了?妳別慌，慢慢說。」
　　「芊、芊音她......她昏倒了!」
　　「妳說什麼?!」
　　我慌了!這個消息驚動到我整個人從位子上站了起來，仁軒跟奕憐皆愣看著我。
　　冷靜不下來，我抓緊手機「芊音為什麼會突然昏倒?!」
　　「這個等見面再說，我們班的男同學背她到醫務室去了!」
　　「我知道了，我馬上過去!」掛斷電話，我立刻飛奔出教室。
　　
　　為什麼?怎麼會?到底是?這太突然了!我沒辦法接受!
　　此刻的心情已經不是光用忐忑就能形容的，我連自己在想什麼都無心去理解，甚至什麼都聽不進去，包括後面那兩陣跟隨而來的腳步。
　　心臟在劇痛，不只是狂奔下造成的，唯一的解藥是她平安無事......
　　拜託!一定要平安無事!
　　
　　
　　為什麼醫務室要鎖門阿?!快給我開門!我要見芊音、我要見芊音!
　　不斷扯著門把的手突然被另一雙手用力的扒開。哪個不怕死的壞我的事?!
　　「冷靜一點!門都快被妳扯壞了!」仁軒使勁的想把我從門口推走。
　　我就是要扯壞它!我要見芊音!
　　「學姊妳冷靜點，校醫正忙著幫芊音做檢查，不會有事的。而且剛剛送她到醫務室的途中，她已經恢復意識了。」
　　恢復意識，真的嗎?我看向說了這段話的盈熙。她卻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，露出怯懦神情並往後退了一步。
　　「叶，妳別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著盈熙，她嚇到了。」奕憐輕抓起我的左手，安撫性的不斷撫摸。
　　沒錯，再不制住激動的情緒，就很難從學妹們的口中問出事情的經過。我要冷靜。
　　深呼吸了幾次，儘管心中的不安還是很強烈，至少我終於冷靜到能聽得見周圍的聲響。
　　「抱歉，我剛剛太激動了。你們誰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?」我看著盈熙與綾湘。
　　綾湘往我這邊走近，最後停在我面前「讓我來說吧，就在剛下課不久，我跟盈熙討論起最近要上映的一部電影，突然我想到芊音那有妳送她的平板電腦，想說跟她借電腦來看一下預告片，她沒說什麼便借給我們了，我們就在她座位前面看影片。結果看到一半，我們聽到像是什麼倒下的〝砰〞一聲，回頭一看就看到芊音倒臥在地，我趕緊請旁邊的男同學送她到醫務室。」
　　所以芊音是很突然的昏倒。會是沒吃早餐，血糖過低導致?
　　盈熙也走到我身邊，似乎有什麼要補充的。
　　「我......我當時是隔著綾湘面對著芊音的，恰巧有看到她昏倒的經過。她在昏倒前，似乎有抬頭看了我們這邊一眼，接著就露出很震驚的表情......不，她瞪大眼睛，嘴還微張著，而且身子不斷顫抖，比較像是驚恐、害怕的表情。」
　　驚恐，害怕......阿，我想起來幾天前的北投之旅，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。
　　可這次，芊音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才產生恐懼感的，而且是比對黑暗的恐懼還嚴重的恐懼感。
　　我想想，盈熙說當時芊音是看向他們那邊的。難道是......
　　「你們當時在看的預告片，是什麼類的電影?是驚悚片之類的嗎?」
　　「是的，內容概要是某個病態殺人狂，專找年輕少女下手殺害，而且每次殺人都是用鋸狀小刀割破對方的喉嚨。」
　　光聽描述就覺得蠻血腥殘忍的。芊音可能是看到血腥的畫面才嚇昏的吧?
　　不，這也太誇張了，看到不敢看的畫面，還是間接從影片上看到，一般人的反應不是移開視線就是閉上眼睛，怎麼可能看到嚇昏過去。
　　既然不是被電影畫面嚇昏，那到底......
　　好像又思考到心浮氣躁了起來。可惡!我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，竟讓芊音受到如此大的恐懼。
　　
　　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，校醫就站在門口。
　　「嗯?學校的老大?」
　　很好，連校醫都認識我。我點了個要點不點的頭後，問他芊音現在的狀況。
　　「那位同學已經沒事了，測量出的體溫跟血壓也很正常，應該是單純的情緒激動引發的暫時性昏厥。阿，她出來了。」
　　校醫話說完就側過身去，讓出一條走道。芊音於兩秒後走了出來。
　　「......」她看著我。
　　既然都看著我了，應該有看出我現在的激動吧。
　　雖然她跟以往一樣面無表情，雖然她跟以往一樣很愛靜靜的看著我，但......對不起，我要失禮了!
　　我一把將她抱進懷裡。
　　「妳沒事真是太好了!我都快嚇死了!真的......真的太好了......」
　　眼框都濕了，討厭死了!
　　緊抱住她，我看不到她的臉，只感覺到她雙手手掌輕輕的貼在我背上。
　　「讓妳擔心了。」
　　不，只要妳沒事就好，真的。
　　利用這個擁抱，我漸漸解放內心所有的不安。直到情緒完全安穩下來，我才以溫柔的力道分開了點與她的距離。
　　「妳要不要乾脆請個假，回家休息?」我問，伸手輕輕幫她撥整有些散亂的頭髮。
　　「我沒事。」
　　都昏倒了還說沒事?這女孩真是愛逞強。
　　「......」
　　從她注視我的眼瞳裡，我發現到殘留的驚魂未定，另外還有〝抗拒〞的存在。
　　是不希望我追問她昏倒的原因嗎?
　　「芊音，不要勉強自己，知道嗎?」任何方面都不要勉強。
　　「知道。」她乖順的點了個頭。真的懂我的言下之意?
　　在她回應我之後，剛好上課鐘響起。
　　對我點個頭致意，她便與另外兩個學妹一同離開。看著她的背影，我在心中對她說了聲〝對不起〞。
　　因為，我沒辦法再對她的恐懼置之不理，方才那陣焦慮與心痛，我真的不想再多嘗試一次。
　　所以，我下定決心要查個清楚。
　　芊音，真的很對不起，那不會追根究底的保證，我擅自讓它失效了。
　　至於要從哪著手......我想，知道芊音為何而恐懼的，除了她本人之外，就只剩一個可能知情的人。
　　正是她的未婚夫－孫伯符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放學後，我一出校門便看見久違的孫伯符就站在芊音身邊。
　　我露出禮貌性的笑容走向他們。
　　「好久不見，我們家芊音受妳多方照顧了。」他還是一樣斯文有禮。我還真沒辦法把他當成情敵之類的存在。
　　「不用那麼客氣啦。」
　　芊音突然伸手過來輕抓住我的右手腕。這是什麼意思?
　　「......」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我。
　　「呵呵，這對我來說可是個驚喜呢，我還沒看過芊音主動接觸別人。」
　　孫先生，你還笑得出來阿，芊音這麼做擺明......等、等一下，難道芊音是故意在孫先生面前這麼做的?是要他知道只有我才是她願意親近的人?
　　這樣不太好吧，雖然孫先生並沒有察覺芊音的意圖，但我目前還不想讓他知道我跟芊音之間已超出友誼的關係。
　　話說回來，芊音是很討厭孫先生嗎?還是單純想讓孫先生理解自己的想法?
　　「對了，這是我帶上來給妳的謝禮，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，還望笑納。」說完，孫先生把手中那袋禮品遞給我。
　　不只名字跟古人一樣，連說的話都......呃，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，先道謝再說。
　　「謝謝。」
　　孫先生持續斯文笑容「雖然很想跟妳多聊聊，但又怕耽誤到妳返家休息，要不我留電話給妳?」
　　他話一說完，芊音立刻放下抓著我的手。
　　「......」眼睛仍直勾勾的看住我。
　　我看出來了，她的眼神是在擔心我會透過電話，詢問孫先生一些她還沒準備好讓我知道的事。
　　「其實我已經跟芊音要過你的電話了，想說要是不巧有突發狀況就可以立刻連絡到你。抱歉，沒經過你的同意就跟她要你的電話。」
　　聽我這麼說，芊音隨即低下頭去，可以當作她鬆了口氣。
　　「是這樣阿，沒關係的，這也是妳設想周到。那我就帶芊音返家休息了，再見。」
　　「兩位再見。」
　　道別後，芊音逕自朝一旁的賓士車走去，趁她背對著我跟孫先生，我趕緊將事先寫上我的手機號碼的紙條，偷偷從孫先生身後塞進他的手中。
　　他先愣了一下再轉身看向我。
　　「拜託了。」我小聲的說了這句話。
　　似乎沒搞懂我的意思，不過他還是把拿著紙條的手伸進口袋裡，並給我一個微笑。
　　萬分感謝，孫伯符先生。
　　等孫先生上了車，芊音隨即搖下車窗與我對視。
　　「芊音，下禮拜見囉!Bye Bye!」
　　「......」她沉默了兩秒才點了個頭。
　　怎麼不肯跟我說再見?呃，不想到下個禮拜才見到我是嗎?不是我在妄想，這個訊息也是從她眼神裡的些許不悅中透露出來的。
　　唉唉，我也不想等那麼久阿，畢竟孫先生難得上來北部陪妳，我哪好意思跟他卡位?嗯，感覺心裡酸酸的。
　　我只好以尷尬的笑容對她揮了揮手，直到車子載著他們離開才把手放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晚間十點多，我總算等到孫先生的電話。
　　「這麼晚才打給妳，希望沒有造成妳的困擾。」
　　試著習慣他的彬彬有禮，我就不多吐槽了。
　　「不會、不會。那個......芊音應該不在你旁邊吧?」
　　「她在家，應該已經睡了，我人在飯店的房間裡。既然妳是偷偷塞號碼給我，就表示妳不希望讓她知道我們有透過電話交談過，不是嗎?」
　　沒錯、沒錯，不愧是〝江東小霸王〞－孫伯符，能理解這點實在是英明。
　　「那麼，有什麼事情是我能替妳效勞的?」
　　很好，直接切入正題，乾淨俐落。
　　「我想請問你一些跟芊音有關的事。比如說，她上高中之前，發生過的任何一件，深深影響著她，還一直影響到現在仍揮之不去，等等之類的事。」
　　電話另一邊陷入只剩雜訊的沉默。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，芊音以前肯定發生過什麼。
　　「拜託你告訴我，我不是以什麼八卦的心態來求問，而是真心想知道她的事。」
　　「請先告訴我，妳怎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?」
　　有需要那麼謹慎嗎?沒辦法，我只好耐著性子，把在北投那晚發生的事，以及今天芊音在學校昏倒的經過，全都說給孫先生知道。
　　聽完我所說的，他又陷入一陣沉默，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那些我想知道的事。
　　「拜託你了!」如果是當面拜託的話，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行九十度鞠躬。不，為了更了解芊音，甚至是為了解開她心中的那道鎖，要我下跪也行!
　　等了半分鐘之久，他總算給了我答案。我想，孫先生是有感受到我的誠心。
　　「我知道了。如果妳方便的話，我想明天找個時間當面跟妳談。」
　　「什麼時候都方便!真的很謝謝你!」
　　孫先生，你是個好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