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深究梓希要自己笑的原因,芷云倒是追問起剛剛的問題「小希希,可以告訴我妳剛剛為什麼要哭嗎?」
  「呃...嗯。」點了個頭,該讓芷云知道的還是得說,梓希放開她的手,坐回椅子上。
  因看到芷云的笑容,心情也比較平靜了,梓希思考著該怎麼說明整起事件。
  芷云雖一臉困惑的看著梓希,但沒有出聲催促。
  想了好一會兒,梓希終於開口了,她按照一個個狀況的發生順序,把這次的慘況全都說給芷云知道。
  跟著梓希所說的,芷云越聽越是瞪大眼,最後連嘴巴也微微張著,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。
  花了十分鐘左右,梓希終於說完了,芷云愣了好一會兒才確認的問了兩件自認頗嚴重的事「妳、妳是說祺霓失去聽力,大冰塊還因為覺得大家會受傷是她害的,所以...割腕自殺?」
  點頭回答,梓希落寞的說「這一切都太沉重了,我有點負荷不了...」
  慢慢收起驚愕的神情,芷云嘴一嘟,挺生氣的說「大冰塊想太多了!害大家受傷的是那群變態!這次的帳一定要找他們算清楚!」
  「呃,目前最重要的是讓雪桐和祺霓能早點恢復精神。」有些汗顏的說,梓希卻也無法否定芷云的說法......「等大家全都恢復,也就是找”ELITE”算帳的時候了...給我等著,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!」
  「也是,希望他們能早點好起來。」伸手過去摸了摸梓希的頭,芷云露出一點笑容說「我相信祺霓有靖瑪的照顧,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,妳也加油喔,想讓大冰塊早點走出來,也只能靠妳了。」
  包含鼓勵的笑容,加上等到的言語打氣,梓希終於找回了勇氣與決心,她也微笑的回應「我會的,謝謝妳。」
  「幹麻謝我?我才要跟妳道歉呢,要不是我受傷,我就能幫妳的忙了。」芷云略帶歉意的說。
  搔了搔頭,梓希又笑了笑「別這麼說,妳可是經歷過生死關頭的,還差一點就癱瘓,最後能平安無事的醒過來,我...不,是大家都覺得很欣慰了。」
  「差點癱瘓?真的假的?!」又是瞪大眼的表情,在看到梓希點了個頭後,芷云超反差的笑開了「呵呵,那我還真是天之驕女,所謂”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”,意思就是”ELITE”死定了!」
  梓希只是附和似的笑著,她想......「芷云果然很樂觀,希望她趕快好起來,好讓她能把自己的樂觀態度帶給其他人...」
  接著,兩人聊起這個事件裡,其他比較細微的部份。
  
  聊到一半,病房門口傳來靖瑪的喊聲「芷云妳醒了阿...梓希妳怎麼在這裡?」
  兩人同時往門口看,梓希先回答「醫生幫雪桐放了些助眠的藥劑讓她好好休息,我就先過來看看芷云。」
  沒提到雪桐情緒失控的事,梓希當然是不想讓靖瑪多去操心。
  「我剛醒不久,醒來就看到小希希了,剛剛她已經把整件事告訴我了。」說著,芷云以關切的眼神看著靖瑪。
  「嗯,那我也就不用再說一次了。」目光放在芷云身上,也就發現她投來的關切,靖瑪苦笑道「再提起這次的事件,我大概會想撞牆。」
  不避諱的告訴芷云自己精神上的壓力,靖瑪和梓希想的一樣,知道芷云是個樂觀的人,說出來並不會連帶讓她覺得沉重,所以才沒隱瞞的宣洩出來。
  芷云也真的沒有被任何負面的感覺影響到,還露出安撫似的微笑,並對靖瑪招了招手「別想那麼多了。」
  回以微笑的點了點頭,靖瑪緩緩走到梓希身邊。
  梓希起身想讓開座位給靖瑪,靖瑪發現了卻輕壓下梓希的肩膀「妳的腳有傷還全身包得跟木乃伊一樣,妳就乖乖坐著吧。」
  「喔...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仍微腫的左腳踝,梓希乾巴巴的笑了一下。
  身子倚在床邊,靖瑪關心的問芷云「現在感覺怎麼樣?傷口會很痛嗎?」
  「還好,不去動到就還忍得住。」芷云笑笑的說。
  「嗯,那就好。」放心了不少,慰問完芷云的傷勢後,靖瑪接著問起「能告訴我妳當時遇到的狀況嗎?」
  「可以阿。」同意後,芷云便開始敘述與”ELITE”的人對峙的經過。
  得邊說邊回想,芷云不免說得有些驚魂未定,梓希很快察覺到她的異樣,於是輕輕握住她的手,以示安撫。
  回給梓希一個笑容,恢復鎮定的芷云,很快把自己遇到的狀況詳細描述完畢,隨後補充說明「我在失去意識之前,看到對方也頭部中彈,不知道是誰開的槍。」
  「呃...」梓希一臉心虛的低下頭去......「可不能讓她知道是Hana幹的...」
  「對方也中槍了?」一陣訝異後,靖瑪突然一頓,似乎推測出什麼,她瞬間收起驚訝的神情。
  「對阿,而且我跟”ELITE”的人似乎是同時中槍的,因為只聽到一個槍聲,應該是槍聲重疊的關係。」說著,芷云注意到梓希的心虛樣,她立刻一副恍然大悟「小希希,該不會開槍打死”ELITE”的人的,就是妳?!」
  「哎?!」反射性的抬起頭,梓希先對上芷云投來的困惑注目,接著下意識看向靖瑪。
  習慣性的雙手環胸,靖瑪點了個弧度非常小的頭。
  「看來靖瑪已經知道是Hana開的槍...」心裡會意出這點,梓希便對芷云笑說「是、是我沒錯...」
  梓希有越來越心虛的感覺......「雖是情勢所逼,但...這算是搶了Hana的功勞?」
  「妳幹麻等我問才承認阿?雖然沒成功阻止對方朝我開槍,起碼也讓他的子彈偏了,沒打中要害阿!」無害的笑著,芷云拍了拍梓希的腦袋瓜子「真的很謝謝妳喔!」
  「不、不必謝,應該的...」梓希還是只有心虛。
  靖瑪把話題拉回來,她推測道「我想,對方應該沒打算要妳的命,而是想讓妳終身癱瘓...好在有梓希那一槍,讓對方的準度偏了才沒重傷到神經,真是不幸中的大幸。」
  聽了,芷云又衝著梓希笑。
  「......」可不可以莫再提了?
  了解芷云遭遇到的狀況後,靖瑪看了下手錶,然後說「已經將近十一點了,受傷的人還是早點休息吧。」
  「真的有點想睡覺了,雖然才剛醒來。」說完,芷云立刻掩嘴打了個哈欠。
  「多休息才能早點把傷養好。」對芷云笑了一下,靖瑪接著看向梓希,她問「我打算去外面吃點東西,妳要不要一起去?」
  「好。」點點頭,梓希站起身來。
  離開前,靖瑪想到似的對芷云說「對了,我有請在醫院留夜戒護的警員多留意你們三個的狀況,妳可以安心的、好好的睡一覺,晚安囉。」
  「嗯,晚安,你們兩個也得好好休息喔。」芷云不忘如此提醒靖瑪和梓希。
  替芷云蓋好被子,梓希淺笑著回應「知道了,晚安。」
  看芷云安穩的閉上眼睛之後,兩人一同離開了病房。
  
  走在病房外的走道上,靖瑪提起方才害梓希心虛不已的事「前去救芷云的是Hana吧。」
  「嗯,她在現場留下收音器和發話器,等我們趕過去,她就藉著它們大略說明了一下當時的經過。」解釋著,這是梓希之前向靖瑪敘述自己遇到的情況時,因不知能不能提,所以暫時隱瞞的事。
  現在知道靖瑪已推測出了大概,她也就沒什麼好瞞的說了出來。
  聽完梓希的解釋,靖瑪沒追究她的隱瞞,反而一臉憂心的說「Hana這樣做真的太過冒險了,希望”ELITE”沒發現是她救了芷云。」
  「如果是我,我也會這麼做...呃!」沒經大腦的發表感言,梓希即注意到靖瑪給來的注目。
  讀不出那眼神是否包含著斥責,梓希怯聲的說「沒、沒有Hana的幫忙,芷云肯定會受更嚴重的傷,說不定還會半身不遂...」
  「這我知道。」移開對梓希的注目,靖瑪嘆了口氣,顯得無奈又帶著自責的說「為了身邊重要的人而不顧一切,妳和Hana都是如此,而我呢...我卻眼睜睜的看著祺霓掉進”ELITE”的陷阱裡。」
  「這...妳也別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,祺霓會自願走進”ELITE”的圈套裡,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所...所看重的妳阿,只是沒想到後果會那麼嚴重。」不太會說安慰的話,梓希還差點把祺霓愛著靖瑪的事說溜嘴。
  其實幾個小時前在急診室外就露餡了,只是梓希沒察覺到。
  不過剛剛靖瑪說的話,梓希聽了覺得......「靖瑪的意思,好像是指祺霓對她來說是重要的人...該不會靖瑪因為這次的事件,多少對祺霓產生了什麼...」
  想著,梓希個性使然的、直盯著靖瑪看,絲毫不加掩飾。
  「現在只求她能早點從這次的打擊中,恢復過來。」憂憂的說著,靖瑪隨後撇見梓希投來的詭異注視,她困惑的停下腳步。
  梓希跟著停止前進;還在看且看到入神,似乎想從中看出靖瑪是否如自己的猜測。
  「......」靖瑪被看得無言,與梓希對視了近一分鐘,她沒好氣的問「請問妳到底在看什麼?」
  「阿!沒、沒什麼...呵呵...」傻笑帶過,梓希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的蠢態,但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,莫名的非常想知道。
  「希望妳的注目不是因為突然發現我是妳的菜。」撇了一眼過去,靖瑪雖是沉著臉,但說話是開玩笑的語氣「剛剛在芷云的病房,你們的互動也挺親暱的,難道妳想趁機開後宮?」
  知道靖瑪是在開玩笑,梓希頗配合的慌張搖著頭「沒有、沒有!我整顆心都放在雪桐身上,完全沒想過要開後宮!」
  「我可以體會雪桐為啥三不五時就罵妳蠢了,妳現在這樣子真的超蠢。」再一個瞪眼過去,靖瑪逕自邁開腳步。
  又傻笑了一下,梓希趕緊跟上,她懂靖瑪為何突然開起玩笑。
  不過是想在緊繃之中,找到一絲絲的放鬆感。
  
  兩人來到電梯口。
  按下電梯鈕之前,靖瑪突然想到什麼,她問梓希「吃完宵夜,我打算回家洗個澡,再去祺霓的住處幫她準備盥洗用具和換洗衣物,妳要不要也順道幫雪桐帶些住院用的東西?」
  「可是我沒她家的鑰匙。」想起自己抱著雪桐奔出她家時,有關上會自動上鎖的鐵門,梓希露出苦笑,接著反問「妳有祺霓家的鑰匙?」
  梓希邊問還邊外加幾下挑眉的詭異動作。
  「祺霓被推進病房後,護士就把她的私人物品放進病床旁的櫃子裡了。」掏出祺霓家的鑰匙,靖瑪似乎沒發現梓希又出現的詭異舉動,然後說「妳回雪桐的病房找看看吧,我在這邊等妳。」
  「喔...好。」露出自己也沒察覺的,非常莫名其妙的失望表情,梓希隨即往雪桐的病房走去。
  
  好在雪桐當時有把鑰匙帶在身上,梓希很快從櫃子裡找到鑰匙。
  離開前仍是先看了下雪桐的睡臉,確定她睡得安穩、沒有皺眉的反應,梓希才走出病房。
  回到電梯口與靖瑪會合,梓希輕甩了甩手中的鑰匙「找到了。」
  「嗯,那我們走吧。」靖瑪按下電梯鈕。
  
  
  
  之後,兩人於醫院附近的”永和豆漿”吃宵夜,吃完也恢復了些體力,接著就各自搭計程車離開。
  
  先回自己的住處,梓希一進門就直接上樓去準備浴袍和毛巾,隨後下樓到浴室裡洗澡。
  把浴袍和毛巾放到架子上,脫衣服前,梓希才發現槍還繫在身上,她不禁苦笑「其他人的配槍應該被靖瑪收去保管卻忘了我的...果然是很糟糕又很混亂的一天,連個性沉著的她都被亂到沒發現槍還在我身上...」
  後來又想,其實自己也一樣亂糟糟,不然怎會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沒繳出配槍?
  「還是先好好洗個澡、稍微放鬆一下吧。」試著不再想不好的事,梓希解下腰帶,先把它拿出浴室、吊在樓梯的欄杆上,然後回到浴室裡洗澡。
  
  洗完澡,梓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
  用毛巾擦著濕髮,梓希靜靜的回想著,不久前雪桐情緒崩潰的經過。
  想著,拿著毛巾的手突然緊握,梓希信誓旦旦的自語「就這麼一次了,我絕對不會讓那種狀況再發生...可以的,我一定可以把妳從痛苦中帶出來,因為...因為我真的很愛、非常愛妳。」
  不只因為自己深愛著雪桐,還有雪桐也是深愛著她的,所以就算雪桐再怎麼難熬,梓希仍相信雪桐會為了不讓她擔心而試著振作起來。
  「妳會的,對吧?不管要等多久妳才會振作,我都會一直陪在妳身邊的。」
  
  擦乾了頭髮再把繃帶一條條纏回身上,梓希換上乾淨的衣物,確定該帶的隨身物品都帶齊後,她便出門了。
  
  
  來到雪桐的住處,梓希以鑰匙將鐵門打開後,走進屋裡。
  直接往臥室走去,可越走近浴室,梓希的腳步越顯緩慢且沉重。
  經過一陣掙扎,梓希還是在浴室門口停下了腳步。
  心一定,她望進裡頭,看住的是讓胸口隱約作痛的,那缸染紅的水......「必須...放掉那釭水...」
  一個深呼吸,梓希隨後踏進浴室裡。
  才走了兩步,她又停止不前了,即便逃避的不去看那釭水,目光卻不由的放在浴缸旁邊的角落。
  不只腦海裡不受控制的浮現雪桐失去意識、癱坐在浴缸旁的畫面,梓希還產生當時的心碎過程又映在視野裡的錯覺。
  直到幻視的畫面來到極為刺激梓希的、鮮血暈開的場景時,梓希立刻連連猛搖了幾下頭,撇去這個錯覺。
  「夠了!不能再想了!」頗用力的敲了兩下腦袋,梓希走到浴缸旁邊,她彎下腰、撇過頭還雙眼緊閉的,才把右手伸進那片鮮紅裡。
  閉眼不是因為恐懼,而是看著那釭水肯定又會悶痛整顆心。
  梓希快速的、準確的抓上塞在排水孔上的軟塞,隨後用力一拔。
  順利把它拔出後,梓希仍是閉著眼的,轉身摸索到洗手台,她有些慌的打開水龍頭,再把手放到沖出的水流下清洗。
  「這個也是...也是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的事!」咬牙說著,雙手使勁搓動了幾下,梓希睜開眼,確定手上沒殘留會刺激到自己的痕跡後,她關上水龍頭。
  接著,近乎是下意識的,梓希轉身再看向浴釭裡,發現仍有血水殘留在排水孔的周圍,她馬上拿起掛在牆壁上的蓮蓬頭,用它來沖掉看了就皺眉的痕跡,順便沖洗一下地板。
  整整花了五分鐘,梓希總算將這些不堪給全部洗淨,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了。
  「真是一種煎熬...」晃了晃腦袋,梓希緩緩走出浴室。
  
  幫雪桐準備好盥洗用具及幾套換洗衣物,梓希將它們裝進大型提袋裡,隨後提著袋子離開了雪桐的住處。
  
  
  
  搭計程回到醫院,梓希碰巧在正門口遇到靖瑪。
  「有個東西要交給妳。」這句話讓靖瑪面露困惑,梓希從背包裡拿出腰帶,然後乾笑著把它遞給靖瑪。
  「我都忘了。」苦笑了一下,靖瑪接過腰帶,接著說「差點忘了通知妳,明天早上九點,”勤鷹”一組的劉組長會過來醫院一趟,我們得協助告知他整起案件的經過。」
  「喔,我知道了。」點了個頭,梓希不算太在意的問「一組被派去處理後續的收尾工作?」
  「嗯,因為今天下午開始雨就下個不停,天色也暗得很快,案發地點又是在山裡,所以一組只先封鎖第一現場,也就是那棟鐵皮屋,明天才要進行採證的工作;其他我們各自去的案發地點,一組並不知道位置,所以才需要我們口頭上的協助,順便做詳細的筆錄。」詳細的解釋,靖瑪多補充說道「另外那三個,等他們傷勢好轉、精神狀態穩定後,我再通知一組過來幫他們做筆錄。」
  見靖瑪話說完,隨即露出短暫的面有難色,梓希知道她是為了什麼......「”精神狀態穩定”...芷云肯定是沒問題的,問題在於雪桐和祺霓...不、不對,我不能有悲觀的想法!」
  不只自己不能有,梓希更不想看到靖瑪如此無精打采的。
  上前一步,梓希拍了拍靖瑪的肩膀「我相信不必等太久,就能讓一組幫他們做筆錄了,妳也要有信心,組長。」
  強調的那聲”組長”,就是間接提醒靖瑪”妳可是二組的領導者也是支柱”,梓希便是藉此替她加油打氣。
  一頓,顯然知道梓希的言下之意,靖瑪回以淡笑「謝謝妳。」
  「不會。」梓希欣慰似的也笑了笑。
  「沒什麼事的話,那回病房去吧。」
  「呃,我是還有個問題想問...」是在聽完靖瑪的交待後就產生的疑問,還是有些難開口的問題,可既然都起頭了,梓希只能小小聲的問出口「就是...二組會不會被廢除?」
  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,梓希自己是不希望二組就這樣沒了,原因當然是想向”ELITE”報仇,尤其是這次事件的主謀,沒親自一槍送他吃土,她是不會甘心的。
  「這問題,稍早劉組長打給我的時候,我有順便問了,他說得等明天公文下來才知道;明天做筆錄的時候,他應該會把結果告訴我們。」看到梓希顯些擔心的神情,靖瑪笑了下,說出自己的猜測「我認為我們二組應該只會暫停運作一陣子,等大家身心狀態都恢復了,上頭說不定會急著要我們回工作崗位上,畢竟除了我們,已經沒有其他單位能和”ELITE”對抗了。」
  聽了覺得不無道理,梓希跟著放心了不少「那就好。」
  「想報仇是嗎?」靖瑪突然的問。
  「當然。」梓希立刻回答。
  「那妳得先讓妳的女人恢復過來,沒她的智慧,我們也沒辦法抓到”ELITE”的狐狸尾巴。」意思是自己也很想把”ELITE”抓出來痛宰一頓,靖瑪話說完就逕自的走進醫院裡。
  「我這邊的是”急件”?不對吧,妳那邊的也很重要...哎?」蠢話碎念到一半才發現靖瑪早已走不見人,梓希愣了一下,隨後跟上。
  
  搭電梯來到七樓的護理站,和靖瑪在電梯口互道晚安後,梓希走向雪桐的病房。
  
  走進病房裡,梓希先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沙發上,接著走回病床旁邊。
  雪桐此時的睡臉與睡姿,跟不久前梓希回來拿鑰匙所看到的幾乎一樣、沒所變動,顯然睡得很沉。
  「多虧了芷云,我才能找回扶持妳的決心。」以愛憐的眼神看著雪桐,梓希溫柔的握上雪桐平放在床上的手,即便雪桐聽不到,她仍細聲的對她說「只是這樣好像還不夠...請妳容許我偷取來自於妳的安慰...」
  語畢,梓希緩緩傾下身子,雙眼跟著輕輕閉起,接著便以微顫的唇,輕輕覆上雪桐的唇。
  這個輕觸,似乎也觸發了很多種、很複雜的情緒,它們瞬間擠滿了梓希的心,讓她忍不住似的眼角泛了些淚。
  在淚滴滑落之前,梓希挺回身子,用指尖撥了撥眼角,她再次凝視起深愛的人。
  
  「我愛妳,所以,我會帶著妳,撐過這一切...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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