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八點五十分,梓希來到雪桐家門口。
  按下門鈴,雪桐很快就來開門,看到梓希持著大大的微笑站在門前,她卻冷下臉來還敲梓希的頭。
  一陣莫名其妙,梓希一臉無辜的看著雪桐。
  「蠢呆,半夜不睡覺打來聊天,還說了一堆蠢話。」說完,雪桐又一掌拍在梓希的頭頂上。
  「呃,因為想到今天要約會,就睡不著才打給妳。」照樣很誠實,梓希抓了抓頭,小聲問「是不是打擾到妳睡覺了?」
  「沒有。」瞬間收起冰冷的表情,雪桐用唇點了一下梓希的鼻尖「我也一樣睡不著。」
  「......」那自己不就被白敲了?會意出被整,梓希無言。
  輕拉起梓希的右手,雪桐說「進來吧,我有做早餐。」
  「好耶~」超好哄,梓希直接笑開。
  忍不住似的再敲一下,雪桐隨後把梓希帶進屋裡。
  
  跟之前一樣邊吃早餐邊配新聞。
  吃完,稍作休息、消化一下之後,梓希一個驚呼,又被雪桐推倒在沙發上。
  只是這次沒有情話綿綿,而是激烈擁吻,不只唇舌間的激戰,雙腿更是不斷蹭著對方,交纏在一塊兒。
  緊貼的唇不停蠕著、交疊,薄舌在狹小的空間裡互相挑勾、吸吮,雙手不由的撫弄彼此的背,已聽不進從電視傳來的人聲,耳邊只剩來自兩人越發急促的喘息聲。
  一股熱從下腹竄至心頭,就在梓希快把持不住的,手即將往雪桐的胸部摸去時,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雪桐突然移開唇、停止了這場火熱。
  「......」看著雪桐的眼有些放空、有些渴望,梓希重重的喘著氣。
  一樣是頻率緩慢的呼吸,心跳卻快得厲害,雪桐持續以挑逗性的冷眼看住梓希,嘴卻噴出極不符氛圍的詢問「我們去西門町逛逛好不好?」
  「呃...」險些反應不過來,梓希呆了一下才回答「好阿。」
  「那我去換衣服。」低頭舔了下梓希敏感的耳朵,換來她全身一僵的反應後,雪桐心滿意足的起身。
  有些愣的看著雪桐走進房間裡,梓希坐起身來,又發了一會兒的呆,她邊重綁鬆脫的馬尾邊嘀咕一句「她絕對是故意的...」
  接著她邊看電視邊等雪桐。
  看到一半,她又慣例碎唸起來「呃阿...現在的小孩真是...帶手機去學校根本是想偷拍老師體罰學生的畫面,再叫爹娘把老師告到脫褲,簡直比我們警察的蒐證影帶還來的高畫質;以前學生對老師說的都是『老師能不能打輕一點』,現在卻是『打我呀~笨蛋』,實在是差很多...」
  「妳在自言自語什麼?」雪桐不帶情緒的聲音突然傳來。
  「沒阿,只是...哇...」無意的撇頭過去,梓希定住了眼,看雪桐看到瞪眼張嘴的,閃神了。
  上身是一件純白的短袖襯衫,一排鈕釦的兩旁附有花邊紋路;下身穿著牛仔窄短裙,裙下的兩雙美腿全被黑色絲襪包裹住;踩著性感的小內八腳步,雪桐走到梓希面前,面無表情的雙手環胸。
  「......」梓希還沒回神。
  撥了一下柔順的波浪長髮,雪桐淡問「這樣穿可以嗎?」
  「可以、可以、可以...」梓希猛點著頭。
  「妳確定?」雪桐詭異的確認。
  「確...呃!」似乎注意到哪裡不確定,梓希猛的站起身來,隨即自己動手把雪桐敞開得有點過分的胸口給扣上鈕釦「這可不行、不行!」
  心裡笑翻,等梓希幫自己扣好鈕釦,雪桐輕捏住她的臉頰「笨死了。」
  「呵呵...」傻笑。
  「走吧。」拿起桌上的小包包,雪桐輕拉著梓希走向玄關處。
  穿好鞋子,梓希又閃神了,她愣看雪桐把被絲襪裹住的腳伸進黑色長筒靴......「不過是穿鞋子,我幹麻...難道我有隱性的足控傾向?!」
  「好了,我們出門...妳怎麼老愛看著我發呆?」方才是自己故意的才讓梓希閃神,這次雪桐倒是真不懂梓希為何看著她發呆,沒輒,她只好再用敲的把梓希敲回神。
  撫著被敲的腦袋瓜子,梓希尷尬的笑道「沒、沒什麼,出發吧。」
  雪桐沒多追問,牽起梓希的手便同她一起離開了住處。
  
  
  直接騎小野狼去西門町,肯定很難找到停車的地方,於是兩人決定搭捷運。
  
  於西門站下車,牽緊彼此的手,兩人隨著人潮往六號出口走去。
  走出捷運站,兩人於熱鬧的徒步區到處逛。
  逛了好一會兒,來到某間以販賣墨鏡為主的飾品店,他們隨意的看看。
  「梓希。」喊聲換來身旁梓希的注意,雪桐拿起一副搞怪倒三角形鏡框的墨鏡,然後遞向梓希「妳戴這個給我看。」
  平淡的命令,卻讓梓希立刻皺起臉來「這墨鏡超蠢的。」
  「很適合妳,不是嗎?」反問,雪桐以眼神催促。
  「這...」來回看著周圍不少的其他客人,梓希覺得超難為情的,可又不能拒絕雪桐的要求,就怕她生氣。
  真不知算不算一種體貼。
  不免猶豫,然在撇見雪桐的表情有逐漸冷卻的跡象後,梓希立刻接過她手上的墨鏡,毫不遲疑的戴上。
  一頓,看住梓希戴著搞怪墨鏡的蠢樣,看不到五秒,雪桐憋不住了,連連笑了好幾聲。
  梓希盯住雪桐第一次在她面前的燦笑,越看是越覺得美麗,她完全沒了難為情的感覺,甚至一個回頭對不遠處的老闆喊道「老闆!我要買這副墨鏡!」
  「妳這個大笨蛋!」還在笑,雪桐捶了一下梓希的肩膀。
  可梓希並不覺得自己笨,反而認為自己頂聰明的......「有了這副墨鏡,以後要看到她笑就不是難事了,很好、很好!」
  老闆這時走到兩人面前,他看著捨不得拿下墨鏡的梓希,然後顯些汗顏的問「是...是要買妳正在戴的這副嗎?」
  「是的!」梓希邊回答邊掏出一張五百元鈔票。
  等老闆接過鈔票,再把要找的錢及新的墨鏡盒拿給梓希後,兩人便走出飾品店。
  
  「繼續逛吧。」梓希牽起雪桐的手。
  「請先拿下妳臉上的蠢墨鏡。」收起笑容並換上冷眼,雪桐撇了撇周圍路過的人群。
  這才發現路過的人都朝自己露出憋笑的表情,梓希趕緊拿下墨鏡,把它收進墨鏡盒裡。
  「要戴,回去再戴給我看。」冷冷丟出這句,雪桐逕自邁開腳步。
  意思是自己的蠢樣只能給雪桐看?這算甜言蜜語嗎?起了這些無聊的疑問,梓希呆站了一下,很快發現雪桐已經走掉,她趕緊追了過去。
  然她臉上是甜滋滋的笑,非常莫名其妙。
  
  再次停下腳步,是在一處的遊戲場裡,也是雪桐決定走進這裡的,梓希顯得驚訝......「她居然會對這種地方感興趣!」
  其實雪桐並沒有特別喜歡來遊戲場,現在會來這裡也只是想看梓希的”表現”。
  拉著梓希來到某個射擊遊戲的機台前面,雪桐放開手,跟著下了道命令「玩這個給我看。」
  「喔,好阿。」梓希顯得躍躍欲試,真槍的準度沒話說,她倒是沒試過這種射擊遊戲。
  掏出兩個十元硬幣,梓希打算投錢,雪桐卻擋在她面前。
  看著滿頭問號的梓希,雪桐沒什麼表情的語出威脅「打不到五百三十分,今天就約會到這裡。」
  「蝦密(什麼)阿?!」撇頭看向機台上顯示的最高紀錄,梓希面有難色的說「目前最高分也才四百七十分耶。」
  方才的躍躍欲試瞬間消散,她突然想踹幾腳眼前的機台。
  「所以妳要超越目前的紀錄。」停頓了一下,雪桐偷勾了下嘴角,又說「剛說的五百三十分,是Hana以前在別的遊戲場用同款的機台所創下的紀錄。」
  「什麼?!」梓希瞪大眼。
  雪桐又補一句「她是拿雙槍。」
  聽了跟著雙眼在機台上聚焦,眼神全然的專注,梓希再掏出兩枚十元硬幣,接著繞過雪桐把四枚硬幣投進機台裡......「我才不會輸給她!」
  「標準的瑜亮情結。」喃喃說了一句,激將法成功,雪桐滿意的退到一旁。
  站到機台前方,梓希拿起兩支感應式光線槍,原本的一臉認真卻短暫換上錯愕......「這槍也太重了吧!」
  使了點力才舉穩手上的槍,雙腳一前一後的站穩,梓希注視著螢幕上的動靜。
  完全是和面對真槍實彈時一樣的神情。
  一個過場動畫之後,遊戲開始了,螢幕上出現一個個蒙面裝扮、拿著槍的人物,那便是要擊破的目標,目標不時會躲進畫面裡的掩蔽物後面,也不時會從角落進行偷襲。
  另外還有誤導玩家的平民偶爾會出現,誤殺平民是會扣分的。
  盯住目標、一槍一槍的開,兩顆眼珠子動也不動,角落的目標皆用餘光去瞄準,梓希接連幾次把畫面上的目標全部清空,還得等目標再次出現才接著擊破。
  且絲毫沒有誤殺到平民,就連難度頗高的,目標挾持平民的狀況,她也能準確的擊中目標。
  近乎完美的表現,不意外引來其他遊客的圍觀。
  人群越聚越多,一聲聲驚嘆隨即傳出「那女的好厲害!」、「雙手耶!帥呆了!」、「重點是她好正!」、「慘了...我是馬尾控!我萌了!」
  原本專心在看梓希的表現,然聽到那些不正經的喊聲後,雪桐立刻回頭瞪向那群鬼叫的男生。
  可那群男生全都把目光放在梓希身上,完全沒注意到雪桐的冷眼。
  雪桐碎罵了幾句,再度看回持續賣力玩遊戲的梓希。
  約過十分鐘左右,遊戲終於結束,梓希放下雙槍,抬頭看向自己刷新的最高紀錄,隨之是興高采烈的歡呼「喔耶~喔耶~五百四十分!阿哈哈哈!」
  不只刷新機台的最高紀錄,也打破了Hana的成績,梓希笑得超愉悅、超爽快的。
  走到梓希身邊,雪桐滿意的又露出迷人笑容「妳好棒。」
  「呵呵...」邊不好意思的笑,邊欣賞雪桐的笑,梓希無意的一個撇頭,才發現聚集於周圍的人群「哇靠!怎麼那麼多人?!」
  「有什麼辦法,妳太厲害了。」突然收起笑容,雪桐看到方才那群不正經的男生,似乎是朝他們走來,想也知道他們打算過來搭訕,她隨即輕抓起梓希握槍握到發紅的雙手「手很酸吧?」
  「對阿,那槍好重。」梓希苦笑道。
  雪桐沒說什麼的,開始幫梓希按摩雙手,邊按,雙眼邊直凝視著梓希。
  被略帶調情意味的眼直盯,梓希漸起一陣慌,兩眼飄忽著。
  餘光撇見那群男生就要來到他們這邊了,雪桐突然雙手勾上梓希的頸,並趁她隨之一愣的空檔,冷不防吻上她的唇。
  還在圍觀的人群立即驚呼聲再起,那群男生更是停下腳步,愣得徹底。
  不敢拒絕也捨不得推開雪桐,回應這個吻,梓希仍因雪桐的大膽行徑而驚慌於心......「又、又當眾出櫃了阿--!」
  沒持續太久,雪桐放開梓希,接著撫摸她愣著的臉「再去別的地方逛逛好嗎?我的梓希。」
  很故意也很直接的宣示主權。
  「好、好阿...」愣愣的回答,雖然不知道雪桐為何要如此強調,梓希倒是把那句滿是霸占意味的話給聽得心裡超舒服......「好爽,得內傷我也甘願...」
  油然而生且不自覺的強M。
  「走囉。」
  牽起梓希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去,經過那群男生時,雪桐不忘多瞪他們一眼。
  
  
  之後,兩人一路逛到中午,在簡餐店解決午餐並休息好一會兒後,雪桐注意到時間。
  「差不多該帶妳去老地方了。」
  梓希困惑的問「你們所謂的老地方是哪裡?」
  「就是上次跟妳說過的,大學時期常去的那間鋼琴酒吧。」解釋完,雪桐也露出不解的表情「大白天的,靖瑪要我們去酒吧,到底是想做什麼?」
  梓希聳了聳肩「到時候就知道了。」
  「嗯,那我們出發吧。」
  於是兩人便動身前往被稱為”老地方”的酒吧。
  
  
  搭了約十分鐘的計程車,付了車錢,兩人站在某條大馬路旁。
  東張西望後,梓希問「在哪裡?」
  轉身指著前方的小條街道,雪桐回答「往那邊走。」
  
  這時間,街道兩旁的一間間酒吧、PUB當然是還沒營業也看不到半個人影,兩人很快就抵達目的地。
  
  眼前的酒吧,店門被一道鐵門半掩住,梓希一個好奇便蹲下身,透過玻璃門看進裡頭。
  幾盞橘光照出的昏暗空間,梓希先看出裝潢擺設的輪廓,再定眼望去,她看到正前方的吧檯旁坐著一個人。
  那人身材瘦瘦高高的,一頭黑色長髮綁成馬尾,顯然是女性,梓希越看是越覺得眼熟。
  「裡頭有人嗎?」雪桐問。
  「有個女的...」突然瞪大眼,似乎是想起那人是誰了,梓希驚呼道「Hana!」
  跟著一愣,雪桐確認似的又問「真的是她?妳確定?」
  梓希沒回答,因為她看到裡頭的人起身朝門口走來,似乎是察覺到他們了。
  玻璃門很快被打開,那人也蹲下身子,即是與梓希對上視線「來了幹麻不直接進來?還蹲在門外偷看。」
  「金價喜莉(真的是妳)!」這是只要遇到太過驚訝的情況,梓希就會有的口出破台語。
  「丟細襪(就是我)。」配合的用台語回應,Hana輕笑了兩聲「進來再聊吧。」
  說完,Hana往後退了幾步,梓希回過神先抬頭看向雪桐,見她輕點了兩下頭,梓希才鑽進去。
  雪桐隨後進入店裡,站在梓希身邊,看著面前持續勾著嘴角的Hana,她淡淡的說了句「沒想到會是妳。」
  「我也沒想到靖瑪會打電話給我,要我來見你們。」眉頭一挑,Hana往前站一步,她看住的是梓希「大概是想讓我跟徐警官好好認識一下。」
  「呃,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。」梓希呆呆的說。
  Hana笑笑的點了個頭。
  雪桐顯些不放心的問「出來和我們見面,這樣好嗎?」
  「放心吧,我二舅去”ELITE”的總部了,大概要好一陣子才會回來監視我,我也有很小心的注意是否被跟蹤。」擺了擺手,Hana持續招牌的無良笑容「靖瑪也是事先拜託老闆把酒吧借給我們一個下午的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。」
  雪桐聽了才放心的說「那就好。」
  「坐著聊吧。」往吧檯走去,才走兩步,Hana突然回過頭,笑笑的提醒道「要聊什麼都可以,就是別聊公事。」
  對視一眼,兩人同時點了個頭,接著和Hana一起走向吧檯。
  
  三人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,Hana先倒了兩杯威士忌給他們。
  看著桌上那杯只放一顆冰塊的純威士忌,坐在中間的梓希呆問「能不能加水?」
  拿過擺在一旁的大瓶礦泉水,Hana邊替梓希加水邊笑道「妳不太會喝酒嗎?那得小心了。」
  「小心什麼?」梓希不解的問。
  Hana不正經的說「小心妳女朋友不時拿酒灌醉妳,趁機侵犯妳。」
  「胡說什麼,欠罵。」雪桐冷眼瞪過去。
  「呵呵...」被調侃的不知該說什麼,梓希只能陪笑。
  仍是一臉笑嘻嘻,顯然對雪桐的冷眼免疫了,Hana隨後換了個話題「話說上次我離開巷子之後,你們應該有起蠻大的爭執吧?」
  「這蠢呆不只對我很冷漠,還兇我。」說著,雪桐推了一下梓希的腦袋。
  被翻舊帳,梓希露出小鹿般的表情「我...我不是故意的...」
  「梓希妳膽子真不小耶!」很假意的驚訝,Hana瞬化成賊賊的笑「繼續保持下去,把雪桐的氣焰壓下,說不定會讓她變成一副小女人樣喔!」
  「小女人...」微仰起頭,似乎是在想像,想著想著,梓希漸漸掛上愚蠢憨笑......「好像也不錯...」
  「亂想什麼?!」凶狠一句,雪桐立刻敲梓希的腦袋。
  力道還不小,梓希撫著被敲痛的部位,怯聲的道歉「對、對不起...」
  觀看兩人的舉動,Hana笑得頗爽快的「哈哈哈哈...你們實在是太~可愛了!來,我敬你們!」
  說完便舉起酒杯,小倆口子一個冷著臉、一個傻笑著,也隨後拿起杯子。
  擊杯後,除了梓希喝了一小口,另外兩人皆一飲而盡。
  
  繼續閒聊,聊完跟這對小倆口有關的話題,接著聊到讀大學時發生的種種趣事。
  多半是雪桐和Hana主動開口,梓希只是偶爾說幾句話,但沒什麼不滿,因為她對這話題還蠻好奇的,也聽得很專心,聊到好笑的事,她也會同他們笑開來。
  跟著嘴裡說的,想著過往趣事,雪桐雖不怎麼笑,但神情顯得愉快。
  能夠短暫避開或放下心中的苦悶,還能毫無隔閡的與那小倆口閒聊,Hana真的覺得很開心也很放鬆。
  
  「還記得當時我說的冷笑話嗎?」起了這個頭,Hana撇見雪桐似乎想說什麼,她趕緊阻止「妳別說,我想親自說給梓希聽。」
  回頭看到雪桐閉上嘴卻莫名露出受不了似的表情,梓希再看向Hana,疑惑的問「妳要說什麼?」
  「冷笑話囉。」Hana仍是嘻皮笑臉的,嘴角勾著竊意,她詭異的問了梓希一個問題「妳知道哪個國家的男生最有妹控傾向嗎?」
  「呃...」感覺像是腦筋急轉彎類的問題,自知有顆笨腦袋的梓希,很快就放棄思考「不知道耶。」
  不知在滿意什麼的點點頭,Hana喝了口酒才給公佈解答「答案是日本。」
  「為什麼?」梓希一頭霧水的追問。
  「哈哈哈...」還沒解釋,自己先笑了好幾聲,撇見梓希的汗顏後,Hana馬上回答「因為日語的”夢想”發音類似”有妹”,”不行”是”打妹”,”抱歉”是”勾妹”,女性口吻的”不要”是”壓妹嗲”,緊急狀況喊”不要”是...”壓妹囉--”!哈哈哈...好不好笑?」
  「......」聽完帶有顏色的冷笑話,梓希只是無言。
  見狀,Hana瞬間收起笑容,挑眉問「有這麼難笑?」
  「很無聊好嗎?」替梓希以反問的方式回答,雪桐冷聲多補一槍「這蠢呆的反應完全跟我們當時聽妳講完這笑話之後的反應一樣,除了笑點低到不行的芷云。」
  「好好好,我會再想個更好笑的,下次講給你們聽。」半開玩笑的笑語,Hana此時心裡想的則是......「當時我也只是想換到芷云的笑容而已...」
  
  又聊了好一會兒,Hana看了下手錶「六點了,我得走囉,我二舅習慣在六點半派人查我的勤。」
  點了個頭,雪桐說「那妳快回去吧。」
  「拜拜。」梓希揮手道別。
  「拜囉,有機會再聚一聚。」拿起放在一旁空位上的背包,Hana對兩人笑了笑便離開了。
  把杯內所剩不多的威士忌喝掉,梓希問「我們再來要去哪裡?」
  「先去吃晚餐吧,這附近有家專賣肉羹的小吃店,我們以前常去那邊吃東西,就去那吧。」雪桐提議道。
  梓希沒什麼意見,兩人隨後走出酒吧。
  
  
  
  吃完晚餐,兩人來到河濱公園。
  天色已是全黑,在一盞盞精緻路燈的照明下,兩人牽著手,散步在河堤上。
  走了一段距離,雪桐逕自停下腳步,轉身遠望河邊美景。
  站在雪桐身旁,梓希和她一樣望向河景。
  不知過了多久,雪桐突然繞到梓希身後將她輕輕摟住,漂亮的尖下巴靠在她的左肩上「今天過得開心嗎?」
  「開心阿,妳呢?」撇頭,梓希微笑著反問。
  「我也是,雖然只是到處走走、逛逛,但只要和妳一起,去哪我都會覺得開心。」柔聲的說著,雪桐將身子貼近了些。
  「雪桐...」有些感動,梓希轉過身看住自己心愛的人。
  「妳是我幸福的來源,所以只要有妳在身邊,我就是幸福的。」手掌溫柔撫貼上梓希的臉頰,雙眼凝視著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的、清秀帶傻的臉龐,雪桐繼續述出想說的話「妳還是個神奇的蠢蛋,只是一個小動作、一句傻氣的話,就能撫平我所有的、任何的苦悶,也讓我認定了,妳是我該去愛、該去珍惜的那個人...」
  「我...」梓希語塞了,不是想不到該說什麼,反而是有太多的話想說,卻被雪桐的話感動到不知從何說起,倒是眼眶不自主般的先熱了、濕了起來。
  「有那麼感動?」笑問,笑得很甜,雪桐輕捏了捏梓希的鼻尖。
  身子一頓,梓希緊緊抱住雪桐,不讓彼此有任何縫隙,她照樣說不出話,只好在雪桐的頸肩上猛點著頭,順勢點落了包含喜悅與感動的淚水。
  「可是我不要妳感動。」似乎被梓希的情緒所牽引,雪桐也紅了眼眶,在臉頰傳來兩行濕熱感的同時,她低聲下了道命令「我要妳用同等的價值回報我,我有多愛妳,妳就得多愛我。」
  稍微抬頭,梓希持著傻呼呼的幸福笑容,準備接下這道命令。
  在雪桐的耳邊,她想起怎麼說話也就直接脫口了......
  
  「我會的...應該說,我已經在做這件事了...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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