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稍停,兩人目光落在那兩把短刀上。
另外注意到的是,外頭的人看不到的,位在前方那面牆左右兩邊各一扇的鋁門。
這時,一道指示下達。
『麻煩兩位再往前走,停在前方的白線上,就定位後,我再告知這場考驗的規則。』
聞言,芷云先看向站在左手邊的靖瑪。
靖瑪點了個頭後,就和芷云再邁開腳步。
停在地板貼著的白線前,兩人靜候接下來的規則說明。
『待會會由我的兩名手下作你們的對手;在我宣布開始之後,雙方可以先搶奪那兩把短刀來獲得優勢,因為這是一場殊死戰,必須將對方兩名成員全擊斃才算獲勝;另外這場考驗有時間限制,若你們沒能在十分鐘內擊斃我的手下,也將判你們失敗。』
都聽懂規則了,然後由靖瑪代表發聲「那麼,我們的對手呢?」
靜默一會兒都沒回應,當芷云想開口追問時,他們前方的兩扇門突然緩緩開啟。
他們的對手,隨即一左一右的走了出來。
「什麼⋯⋯」芷云瞪大了眼,完全是無法置信的樣子。
「這怎麼可能⋯⋯」連沈著都靖瑪都因看到來人,錯愕到嘴巴微微張著。
站在芷云正對面,一頭及腰長髮束成馬尾,豔麗的臉蛋藏不住一絲輕浮,那人全身一套的黑色皮衣皮褲,脖子另圈著一條黑色領巾。
芷云無法回神,眼前這美麗的身影⋯⋯不就是自己的愛人嗎?
至於站在靖瑪前方的對手,有著纖細窈窕的身材、微捲的中長髮,一樣的一身黑衣黑褲外搭黑色領巾,清秀的臉正無邪的微笑著。
那模樣,曾讓自己深深眷戀過,靖瑪不由得般的輕喊「透潔⋯⋯」
『虛實的交錯與混淆,若無法看破,那將只剩下無盡的絕望⋯⋯』
在門外的人也是一片錯愕。
「真的假的⋯⋯」愚蠢的張大了嘴,梓希直指著螢幕「那個Hana是假的我能理解,但另外一個⋯⋯真的是透潔?」
雪桐則又盯著螢幕兩秒才回神「應該說,那真的是透潔的臉。」
這時,螢幕裡的透潔,突然面向攝影鏡頭,她仍是純真的笑臉,還揮了揮手。
「雪桐,好久不見,妳⋯⋯有想我嗎?」
含羞帶卻的,且也確實是透潔的聲音,不然和透潔深交過的雪桐和Hana,不會因此又愣住。
而唯一不認識透潔的人,則是瞬間暴怒。
「蛤?!妳復活加入”ELITE”就算了,還一現身就企圖把我的女人?!」氣炸,梓希邊罵還邊宣示主權般的把雪桐摟近。
「早叫妳電視少看一點!」敲下去,雪桐雖溫順靠著梓希,但也近距離瞪她「復活這種事有可能嗎?她雖然有透潔的模樣和聲音,但真正的她確實是不在了⋯⋯」
說著,雪桐神情越顯失落。
「我、我知道了,妳也別再想那些⋯⋯」猛擺了擺手,梓希趕緊再把雪桐抱緊些。
好在雪桐很快給她輕點頭,示意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。
「雖然還蠻希望復活這事能在透潔身上發生,但⋯⋯我更在意自己居然被仿造了。」看似面無表情,話也說得淡然,Hana卻將垂在身子兩旁的手緊握成拳頭「重點是,那個冒牌貨還讓芷云用那眼神看她⋯⋯真教人不爽。」
如她所說,畫面裡面的芷云,直以含有情感的眼凝視著冒牌的自己。
「她就笨了一點,沒辦法一下看破。」褀霓以溫柔的笑容述說腹黑的話。
梓希有些驚訝,她先揮了個手,換來褀霓的目光才說「妳都不擔心靖瑪喔?畢竟有那個冒牌透潔。」
「不可能不擔心,不過⋯⋯」看向畫面裡的靖瑪,褀霓放心似的一嘆「她現在的樣子,代表她沒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住。」
其他人全都定眼看著靖瑪,只見她不知何時已收起錯愕,且換上微怒的專注神情。
「不愧是組長!」梓希高聲讚道。
嘴角揚一下,雪桐也說「就等她把芷云勸醒了。」
「嗯⋯⋯」餘光瞄著褀霓,Hana偷皺了個眉⋯⋯「就算知道那是假的,但面對那張臉,靖瑪真的下得了手嗎?」
即便是身為靖瑪的知己,Hana也無法預測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對於愛人,若以同樣的問題來問,她好像更不確定了。
場上的兩人仍無聲的與對手眼神對峙。
「靖瑪。」剛對著監視鏡頭的假透潔,喊了一聲後就看回靖瑪身上「妳應該也很想我吧?」
「嘖⋯⋯這傢伙⋯⋯」已回神也不被迷惑的靖瑪,顯得不悅「連我們幾個之前的情感糾葛,”ELITE”也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⋯⋯居然找人冒充已經不在的透潔,太過分了!」
光憑那張臉就不知道能揭多少人傷疤了,其中曾傷最重的就是自己。
即便早已撫平傷痛,身旁也有真心在乎自己的人陪著了,但”ELITE”這樣冒充已故友人,實在令她極度光火。
這時,冒牌Hana也開口了「芷云,我可是非不得已才當妳的對手。」
聲音也是一模一樣,對方還學著站成三七步。
「Hana⋯⋯」依然沒看透,芷云愣問「妳這麼說是什麼意思?」
「別被騙了!」伸手緊攀芷云的左肩,靖瑪肅臉盯著她勸道「真正的Hana還在門外等我們,妳若繼續被迷惑,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來。」
「唔⋯⋯」芷云撇頭看向後方大門。
她進而想起不久前,在門的另一邊,Hana給自己加油並賦予自己勇氣的經過。
想過了兩三遍,芷云總算回過神來,也跟靖瑪一樣怒了「居然用這種方式唬弄我們⋯⋯Hana愛我的心意,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仿造的!」
「這就對了。」‘’弄醒‘’芷云也小鬆口氣,靖瑪同她瞪向前方的兩名對手「我們準備好了,快開始吧。」
說的同時,她心想,還是速戰速決的好,免得時間拖久了,難保不會又被對方那張臉騙出個遲疑,進而提高危險。
『那麼,第二道限時十分鐘的考驗⋯⋯正式開始。 』
語音放落,四個人幾乎同時往前狂奔。
距離懸掛的短刀剩半米距離時,他們也是同時間一記躍身。
兩支短刀隨即被扯了下來。
對上假透潔,靖瑪是佔上風的,她順利搶到短刀。
然雙腳才落地,靖瑪一個撇頭卻錯愕「芷云!」
另一把短刀在假Hana手上,且對方一落地就縮起拿刀的手,蓄勢要給面前的芷云刺去。
「不⋯⋯」閃神了,面對那張臉,芷云似乎沒辦法全然保持警戒。
見那危險的刀身就要刺上芷云的胸口,靖瑪一記踹擊踢向芷云的左肩膀。
力道不大,只是讓芷云往右上方退了兩步,驚險躲開這刀。
「呵⋯⋯」一聲冷笑,假Hana順勢將拿刀的手水平往左猛揮。
靖瑪及時反應過來,一個完美的下腰動作,也躲開這一擊。
然在她挺回身子的瞬間,聽到了芷云的慌喊「靖瑪!後面!」
「什⋯⋯唔呃!」背部被狠狠踹上,除了痛楚,靖瑪還整個人往後退,最後跌坐在地。
手中的刀往右邊飛出、掉落,她下意識的抬頭,就對上那張仍會讓自己閃神的臉。
嘴角也勾著惡意的弧度,假透潔沉聲一句「靖瑪⋯⋯換我跟妳說再見了。」
聽到此話,靖瑪和芷云全陷入驚愕中,他們瞪眼看著假Hana持刀飛奔向而來。
目標明確是靖瑪。
「Hana⋯⋯」似乎仍因那張自己愛著的臉蛋而有些混亂,芷云只是下意識的往前幾步。
這樣根本來不及救靖瑪,直到⋯⋯
「芷云!快救靖瑪啊——!」
後方大門突然傳來隱約的這聲喊,喊進了芷云心裡⋯⋯「那才是⋯⋯我的Hana!」
「該死⋯⋯」靖瑪自知閃躲不了,只能緊閉雙眼,並以雙手護住頭部。
兩秒後,雙手和身體其他部位都未有任何疼痛,靖瑪便困惑的緩緩睜開眼。
「芷云⋯⋯」眼前是靖瑪想不到的狀況。
爆發腎上腺素般,芷云及時趕到了,她雙手使勁的抓住對方拿刀砍向靖瑪的手。
「不可以⋯⋯傷害靖瑪!」再一次猛出力,芷云將對方的手甩開,順勢一記側踢往對方腹部過去「這是我愛人說的啦!」
「唔!」擊中了,力道不小,對方連連後退的,直到後方的同夥將她擋下。
與敵方拉開了一些距離,兩人也能稍喘口氣了。
門外。
Hana正大口喘氣,身前還有梓希雙手抵住她的雙肩。
旁邊的褀霓也往前奔了兩步,就被雪桐硬拉住。
顯然方才看到靖瑪陷入危機,兩人便控制不住的想硬闖進去。
撇頭看螢幕,確定場上兩人暫時度過危機,回頭見Hana也平下情緒,不再往前衝,梓希便放下雙手。
「沒想到妳還會獅吼功。」再掏耳朵,梓希挑眉道「而且超有用,芷云肯定有聽到,才能及時趕去救靖瑪。」
呼吸平穩了,Hana露出淺笑「差點把喉嚨喊破。」
在場外的,就屬Hana最緊張了,畢竟裡頭除了自己愛人,還有自己的死黨。
「已經沒事了。」雪桐邊說邊拍撫褀霓的背「接下來還是得保持冷靜,可別犯了剛剛我和芷云差點犯下的錯。」
確定靖瑪沒事,已經冷靜許多的褀霓,也想起”ELITE”領導人曾警告過不能硬闖的事。
褀霓低著頭說「抱歉,我實在很擔心靖瑪⋯⋯」
『稍早我已經提醒過,不可干擾正在進行的考驗。』
”ELITE”領導人突然現聲,大夥們都愣了一下。
『既然你們無法遵守規定,那我只好⋯⋯』
「等等!」高聲止住對方的話,雪桐冷冷的說「你剛剛只表示不能硬闖進去,並沒有說不能以其他形式干擾。」
以超高智商⋯⋯挑語病。
對方靜默三秒才開口「好,這次就不計較;麻煩你們接下來都不能用任何方式去干擾考驗。」
等了一下,確定對方沒再說話,大夥們都鬆了口氣。
將方才雪桐和對方的對話說給褀霓知道後,Hana轉對梓希壞笑「雪桐果然聰明,難怪妳應付不來,每次都被整成功。」
「⋯⋯管那麼多,住海邊?」是的,梓希終於知道‘’住海邊‘’是什麼意思了。
「希望這次他們是真的看透對方的假象⋯⋯」憂憂的看回螢幕,褀霓雙手交扣祈禱著「一定要順利過關,就算靖瑪心裡還是對透潔⋯⋯」
「別自己在那邊亂想。」站到褀霓面前,忍住敲她腦袋的衝動,雪桐只是冷瞪她「她會證明給妳看,她心裡只有妳。」
也走到褀霓面前,梓希也勸道「現在裡頭的她,肯定和剛才的我一樣,只想著突破這關好再看到心愛的人;妳就是那個人啊,如果連妳都不這麼想,那就太對不起奮力拼戰的她了。」
上前輕拍褀霓的肩膀,換來她的注意後,Hana勾起嘴角「好好看著她,妳就會知道她有多愛妳;當然,我也打算好好看著芷云愛我的表現。」
「你們⋯⋯謝了。」臉上的笑意多了份安定,褀霓在好友們的勸說下,也不再胡思亂想了。
再度把目光放到螢幕上,不再言語,他們就靜等場上兩人如何解危。
撿起短刀,芷云回到靖瑪身旁。
對方也在稍做喘息,靖瑪便趁這空檔對芷云說「好在妳及時趕到;我看我們還是交換對手吧。」
「唔⋯⋯」遲疑一下,芷云戰戰兢兢的問「難道面對那個冒牌透潔,妳也會⋯⋯」
「剛剛明明就是妳先被冒牌的Hana迷惑住。」撇一眼過去,靖瑪接著卻賊笑「我就不同了,Hana那張不可一世的臉,我早想揍幾拳了。」
「⋯⋯什麼嘛!」直替Hana不爽,但也因靖瑪還能說笑而鬆了些緊繃的神經,芷云便笑瞪過去「妳好好揍那冒牌貨、過過乾癮就好,等等真的Hana來了,妳可不准動她!」
「呵呵⋯⋯知道了。」笑了笑,靖瑪回到正題「那,換邊吧。」
兩人一邊警戒的盯著兩名對手,一邊慢慢走向對方。
即將擦肩之際,靖瑪嘴裡喃說了什麼。
似乎有聽到,芷云身子一頓,然後幾乎看不到弧度的點了個頭。
換好位置,兩人同步以銳利的眼神,看住前方的對手。
「這樣好嗎?鴕鳥心態的。」假Hana笑得不以為然。
假透潔則掩著嘴笑道「靖瑪,妳果然捨不得弄疼我。」
「我是捨不得弄疼我愛人的心。」嘴邊絲絲笑意,靖瑪握緊右拳「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⋯⋯這場戰鬥我一定要贏。」
手上的短刀拋了幾下,芷云隨後握緊它並直指前方的敵人,宣示道「你們的假面具,等著被我劃破吧!」
假Hana看了眼手錶,壞笑「只剩兩分鐘,你們還想贏?」
「那就別浪費我們的時間!」往前一跨步,靖瑪一個頓身就往前方敵人奔去。
見狀,芷云也持短刀奔向冒牌透潔。
隨後兩兩對打了起來。
經過約一分鐘的你來我往、輪番攻防,兩兩的對決漸漸顯出高下。
「唔呃⋯⋯」痛苦的低聲,假透潔被劃傷了右手肘。
見對手連退了幾步,芷云隨即跟上,可持續以餘光注意靖瑪狀況⋯⋯「妳要撐住啊⋯⋯」
此時的靖瑪,身上各處都有瘀傷,好在還沒被對手方手上的短刀劃到。
即便也以拳腳回敬對方好幾次,但比起來仍稍居下風。
沒辦法,為了‘’使計‘’,她得邊戰鬥邊找時機⋯⋯「得讓她的刀往我脖子砍才行⋯⋯」
靖瑪如此想的同時,”ELITE”領導人出聲。
『這場考驗,只剩三十秒。』
「可惡⋯⋯」只慌一下,靖瑪很快鎮定下來。
既然找不到時機,那就自己創造時機;靖瑪先連連閃開對方的刀砍,接著迎來一記旋踢。
雙手交叉一擋,靖瑪假裝被衝力逼得往左後方退。
退的時候,刻意仰頭露出致命的頸部,她瞬間冒出冷汗,就怕對方看破或是芷云沒注意到她的舉動。
見狀,認為機不可失,假Hana沒多想就往靖瑪的頸部猛揮出持刀的右手。
這時,佔上風的芷云,以重拳把對手打倒在地後,立刻往右方奔去。
跑到一半,她將手中的短刀往上一拋。
「呵呵,結束了⋯⋯嗯?!」發現靖瑪身後飄出的黑色長髮,假Hana錯愕不已。
「不好意思⋯⋯」往左邊轉動身子,靖瑪一站穩就順勢接住方才芷云拋出的短刀,她背對假Hana,轉頭帥氣一笑「我們又要換對手了。」
芷云則緊緊抓住假Hana已伸直卻砍空的手,她憤恨的說「敢冒充我愛人⋯⋯我要親自教訓妳!」
見假Hana徹底慌了,靖瑪便放心的直奔打算起身的假透潔。
緊抓對方的手再使勁,將對方拉向自己,芷云一個躍身外加一記膝蓋衝撞,直接把對方撞到在地。
技巧性的以右腳扣住對方的下身,使其無法起身,空著的左手則用力壓制對方右肩,芷云俯在對方身上,狠狠的瞪著。
「無路可逃了吧!」威嚇一句,芷云同時高舉起拿刀的右手,目標瞄準對方心臟。
徒勞掙扎了幾回,突然靜止不動,對方注視著芷云,然後倚著那張臉,緩緩勾起一邊嘴角「如果是死在妳手上,那我甘願了。」
「......」因這一幕和那番話,芷云即又失了神。
眼前的笑容,和記憶裡的一致,神秘中帶著賊意,卻能給她、給好友們一種安然的感覺⋯⋯「她明明就不是愛我的Hana、不是大家認識的Hana⋯⋯怎麼可以這麼像⋯⋯」
茫然感再度襲進芷云心底,甚至讓她因此下不了手。
而另一邊。
見對方起身,靖瑪趁她還沒站穩,低身一記掃腿,再將她掃倒。
整個背部重摔在地,對方痛喊一聲。
以高過對方重量的身體將其壓制,靖瑪也一樣高舉拿刀的手,準備刺往心臟位置。
對方也同搭檔那樣,掙扎幾回後停止。
一手緩緩伸上,手掌溫柔輕貼靖瑪的臉頰,戴著和透潔一模一樣臉皮的對方,語氣也是溫柔「靖瑪,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死亡,我也無憾了。」
「⋯⋯」沈默像在感受著臉頰上的溫熱,靖瑪接著露出微笑,低聲的說「可惜了,妳溫柔不過我的愛人。」
兩句話就讓對方瞬化為驚恐的神情,知道自己沒能再迷惑靖瑪,便又開始徒勞的掙扎。
「雖然妳是假的,但⋯⋯」心一定,靖瑪使勁將高舉的短刀,準確刺入對方胸口。
「啊啊啊———!」
直到對方痛苦的喊聲,隨著呼吸停止,靖瑪才鬆開手並說出後話「我還是想對這張臉說⋯⋯‘’我不愛妳了‘’。」
成功將對手擊斃,靖瑪深吐一口氣後,打算起身。
她卻先撇見對方黑色領巾內側,似乎附著什麼東西。
持困惑,靖瑪伸手輕撥開領巾⋯⋯
『倒數十秒。』
一驚,靖瑪猛回頭就看到芷云壓制對手卻下不了手的狀況。
「芷云!別再被騙了!」用力扯下屍體脖子上的領巾,靖瑪將它舉向芷云並急迫吼道「她的領巾上有變聲器啊!」
聽了靖瑪所喊的,芷云一愣也扯下身下人的領巾,果真看到藏於其中的變聲器。
『五、四、三、二⋯⋯』
「可惡⋯⋯」怒火攻心,芷云毫不猶豫的刺下短刀「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騙我⋯⋯妳這個冒牌貨!太過份了!」
「啊啊啊———!」對方慘叫一聲跟著雙眼一瞪,隨即失去生命徵象。
空間如靜止般沉靜了下來,約過半分鐘之久,那道聲音又傳來了。
『恭喜你們順利通過考驗。』
聞言,以為會來不及的靖瑪差點腳軟,她大口喘息了幾下後,緩緩走向芷云。
「妳還好嗎?」靖瑪朝芷云伸出手。
一頓,芷云握住那隻手,順勢被拉起身,她有些沙啞的說「嗯⋯⋯沒事。」
發現芷云眼眶積著淚水,靖瑪皺眉頭,想安撫她幾句時,一陣奔跑的腳步聲傳來。
兩人同時撇頭,就見愛人、好友們都過來了。
來到芷云面前,Hana偏頭看她的淚眼,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「辛苦了,妳做得很好。」
「Hana⋯⋯」感受到真正被疼愛的感覺,芷云不忍了,眼淚一落跟著伸出右手,掌心緩緩貼向Hana的胸口。
「放心,我是真的,胸口沒被妳開洞。」帶玩笑的安撫話語,Hana心疼似的抹開芷云臉上的淚。
芷云抬頭凝視著Hana一會兒,見那笑容越來越明顯,她隨之一陣悸動就緊緊抱住她。
「對不起⋯⋯我真的很不會克制自己,如果沒有靖瑪的提醒,我可能怎樣也下不了手⋯⋯」芷云有些激動的說。
頓了頓,也抱緊芷云,Hana笑說「那也沒辦法,誰叫我的臉長得那麼的迷人。」
語音剛落,Hana即撇見一旁觀看的梓希,朝自己翻了個白眼。
「討厭!人家認真跟妳說的!」被逗笑了,芷云捨不得離開Hana的懷抱,乾脆一個粉拳捶在她肩膀上。
見芷云被安撫下來,身為好姊妹的雪桐,這才上前拍拍她的背。
「看來妳也成長不少。」面無表情,雪桐有點老成的說。
放開Hana,芷云笑瞪著雪桐「像我老媽似的!」
也上前湊熱鬧,梓希笑笑的說「沒事就好,辛苦妳了;話說我們也該去關心⋯⋯」
話至此,其他三人同梓希望向另一對。
「呃⋯⋯褀霓,那個⋯⋯我承認有一度被那個假的透潔迷惑住⋯⋯」面對露出大大微笑,卻不知是否開啟腹黑屬性的褀霓,靖瑪稀有的怯聲「但我最後還是⋯⋯」
「靖瑪⋯⋯」甜甜的喊了聲,褀霓雙手圍住靖瑪的脖子。
「⋯⋯」靖瑪偷打了個冷顫。
還好,褀霓並沒有‘’算帳‘’的意思,反而泛出喜悅的淚水。
「我只要妳平安回到我身邊⋯⋯」深看那張美麗又帶點帥氣的臉龐,褀霓溫柔的說「再說,妳已經向我證明,是誰被妳真正放在心裡。」
全然放心,靖瑪也露出和愛人一樣的幸福笑容「褀霓,謝謝妳,我⋯⋯」
沒講完的話,被褀霓的嘴唇堵住了。
目睹兩人纏綿的吻著,大夥們除了欣慰,更有一份無奈。
擠著眉,梓希直接發難「還要親喔?有沒有人要阻止一下啊?」
像是聽到梓希的請願,”ELITE”領導人冷不防的出聲。
『再請各位移駕到第三道門,接下來⋯⋯』
聽到聲音就結束了吻,靖瑪察覺到對方一點異樣,便打斷他的話「你好像很趕?」
『呵呵,妳的觀察力真敏銳;是的,我的確有點趕時間......應該說你們也得趕時間。』
「什麼意思?!」質問的語氣,梓希以為對方要耍什麼陰謀,即便她也想早些破”ELITE”的局。
『這麼解釋好了,我們”ELITE”擁有比氣象局更準確的氣象預測儀器,今早我的手下藉儀器預測出,傍晚五點十分至十五分之間,全台都會開始下雨,而且,五點半過後就是雨最大的時候。』
這番話的言下之意,他們都聽懂了。
必須在傍晚五點半之前完成這次的考驗,如果拖超過五點半,”ELITE”便會進行”K.D”病毒的擴散計畫,也就是”生存改寫”的最後一步。
看了下手錶,梓希有些急迫的說「已經三點半了!」
「別著急,急了反而誤事。」有效的讓梓希冷靜一點,靖瑪接著轉看向第三道大門「那就不多廢話了,我們走吧。」
其他人紛紛點頭,靖瑪便領著大家走向大門。
『接下來的第三道考驗,你們也只能派剩下的兩個⋯⋯』
「說要讓我們自己討論派誰上場⋯⋯」靖瑪又插話,沉聲質問「事實上你早就排好順序了吧?首先,你從手下那邊得知梓希和Hana槍法最好,再來又給我和芷云安排了冒牌的透潔和Hana,接下來,我猜你一定準備了需要燒腦的關卡給雪桐和褀霓吧?」
『既然被識破,我也不否認了,只是該過的關還是得過;林警官聽不到聲音,可待會的考驗,我會有諸多的指示,所以要麻煩葉警官替我轉述給她知道。』
雪桐來不及回應,梓希先發火了「誰說你可以對雪桐下指示的?!我告訴你啊!只有她能命令別人啦!」
這個‘’別人‘’肯定包括她自己。
雪桐精準的巴了她的頭「別再那邊說蠢話;這關是一定要過的,不管他想做什麼。」
「怎麼可以?!」梓希有些心慌的抓上雪桐的雙手「我會很擔心、超級擔心妳的!」
「說好的,要相信。」傾身讓彼此的額頭輕碰,雪桐溫柔又不失堅定的說「只要妳相信我,我就能連同妳的心意一起帶上場。」
說的同時,她在梓希面前晃了晃寫著‘’梓‘’的右手腕。
愣看著那個字,梓希又聰明一回的懂了。
就和自己方才接受考驗時一樣;就算無法不去為對方的安危擔憂,但只要予以絕對的信任,那麼,彼此就會為了守住承諾、回應對方的心意而拼盡全力。
明白之後,梓希有了代表堅信的笑意⋯⋯「雪桐已經因為我,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強了,所以⋯⋯」
「我相信妳。」輕握住雪桐仍舉著的手,梓希笑容更多的給一句「要加油喔。」
也和以往一樣,那張不含任何雜意、很直接也很真誠的笑臉,讓雪桐看了便跟著掃空心裡其餘的雜念。
還有點情不自禁的,雪桐傾身吻上梓希。
知道時間緊迫,兩人唇吻了幾回便放開。
相視微笑後,兩人聽到走來的腳步聲。
是芷云,她露出燦笑並拍拍雪桐肩膀「大冰塊妳一定可以的!」
「謝了。」視線轉向另一邊,雪桐低低的說「只差靖瑪把褀霓安撫好⋯⋯」
「我準備好了。」褀霓邊說邊同靖瑪走到雪桐面前。
全都一愣,Hana笑問「這麼快啊?」
褀霓也笑笑的回「因為我們得趕時間啊。」
「除了這點,還有剛剛對方也說了,第三道考驗需要動用腦力,應該不會有直接的危險。」如此推測,靖瑪卻也苦笑「雖然我還是放不下心。」
「但至少是相信我們的吧?」褀霓問,換到靖瑪沒猶豫的點頭,她轉看雪桐「我們絕不能辜負大家的信任。」
「嗯。」簡單一聲回應,雪桐神情充滿自信。
隨後兩人一起走到門前。
『那麼,第三道考驗,正式開始。』
第三道門開啟,兩人一個對視即同步邁進。
目光完全盯住雪桐的身影,直到門關閉,梓希在心裡祈禱⋯⋯「老天⋯⋯一定要保祐雪桐⋯⋯不對,是保佑他們兩個都能平安過這一關⋯⋯」
兩人來到整個空間的正中央;整個空間的擺設像一間套房。
左上的角落放著一個側開式的黑色長櫃,牆前靠著一張木製長桌,桌上有一台斜放的列印機,剩餘的桌面則雜亂擺放書本及各種文具,最後是左下的角落,一組單邊門的衣櫥。
再來是右手邊的擺設;右上角是組單人床,床尾角落有個垃圾桶,右下角則是浴室的隔間。
然後是天花板,除了左右兩邊各有一組雙管日光燈外,正中央還架設類似放影機的機器;放影機的鏡頭是對著後面那堵漆成白色的牆 。
最後是正前方,只有一張正方形矮桌,上頭放著一個金屬製的銀色小箱子。
環顧過後,雪桐有發現幾個疑點,她決定先不多想,靜等對方的指示。
「雪桐,這⋯⋯」褀霓皺眉,來到與前兩次考驗的空曠相比,顯得突兀的套房空間,她感覺有些不安。
單手扶著褀霓肩膀,雪桐挺冷靜的說「我大概知道對方要搞什麼;先別緊張,我們等他說明。」
靜默一陣之後,經過變聲器的聲音傳來。
『葉警官,我想妳應該知道這是什麼了吧。』
雙手環胸,雪桐不帶情緒的說「解謎的遊戲。」
『的確這裡有許多謎團要解,不過這不是一場遊戲,而且考驗。』
「隨便你怎麼說;可以開始了嗎?」雪桐冷聲問。
『開始前,還是讓我說明一下規則;葉警官,妳就負責把謎團解開即可,最終目的正是打開妳正前方那個箱子;至於林警官的考驗,麻煩妳替我轉述,請她面對後方的牆,只要妳獲得一個線索,上方的投影機就會放映一段字句但只有三秒,等妳成功解開保險箱,我會指示她把全部的字句拼成一段短文並唸出來,而放映出的字句並不是依序的。』
聽了對方的說明,雪桐隨即提問「我解謎的這段期間,她都不能回頭,是嗎?」
『沒錯;坦然告訴妳,我並未設下任何會逼她回頭的陷阱,只是要避免她協助妳;畢竟她記憶力驚人,應該也是個聰明人。』
「我知道了。」有了對方那段話,雪桐也比較安心了。
即便就這樣莫名信任敵人這點,讓她也有點困惑和不悅。
見褀霓投來詢問的眼神,雪桐便將規則轉述給她知道。
褀霓點點頭「明白了;那妳要加油喔,我也會順靖瑪的話,好好發揮自己的能力。」
雪桐露出淺淺笑容「麻煩妳了。」
褀霓即照指示,轉身面對那堵白色的牆。
『都就定位了;第三場考驗,開始。』
做個深呼吸,緩下難免緊張的情緒,雪桐緊閉雙眼,再一次張開便是以往偵辦案件時的銳利眼神。
走到長桌前,她先查看角落那台列印機。
列印機機身上顯示紅色的閃爍燈,雪桐和以往偵辦案件時一樣,慣性的邊推測邊自語「卡紙?那就表示這台列印機會列印出什麼。」
往列印機放紙的位置探去,發現沒有紙張卡在裡頭,顯然是因為沒有紙才閃燈。
在桌上找了一會兒,並沒有找到列印用的A4紙,雪桐思考了一下,拿起桌上的某本書。
翻到最後一頁,果真如她所想的是空白面。
將空白頁撕下來,再放到列印機的放紙口,可顯示燈還是閃著紅光,雪桐皺了個眉「看來這台列印機,不用標準尺寸的紙是沒辦法列印的。」
偏偏找不到合適的紙張,雪桐決定把列印機擱著,先查看桌上是否有疑點或線索。
翻找一陣,不管是書還是文具,都沒有特別的地方,雪桐不免無奈的嘆了口氣,隨即又振作精神的走到左上角的側開式黑色長櫃前。
看到櫃子的拉把旁設有鎖頭,雪桐為確認而拉了下拉把「上鎖了,裡頭肯定有什麼......」
得先找出鑰匙,旁邊的長桌已經找過了,她轉身走向右側的單人床。
拉開棉被,底下只是一片潔白的床單;再翻開枕頭即看到一串鑰匙,雪桐將它拿起「二、四、六、八......總共十支鑰匙。」
每支的外觀都有些許不同,不試是不會知道哪一支才是長櫃的鑰匙,當然也有可能都不是。
「試了才知道。」決定後,雪桐隨即轉身要走回長櫃那邊。
走回黑色長櫃前,雪桐低身準備試鑰匙,卻在挑出第一把、打算將它插進鑰匙孔時,發現鎖頭與門板的隙縫中夾著一張小字條。
「這是......」把字條抽出一看,上頭寫著"只有一次插入鑰匙的機會",雪桐頓了一下,冷哼一聲「別想難倒我。」
說完便蹲身湊近查看鑰匙孔,接著以圓孔的大小、凹凸的形狀當作判斷依據,最後她挑出兩把形狀相近的短根鑰匙。
看著鑰匙上印出的Mark,一個是”JUM”、一個是”RTK”,雪桐抬頭探向長櫃的四個角落。
然後,她看到右上角有一處像是被砂紙刮過的痕跡,不禁皺眉「Mark居然被刮掉了。」
本想藉Mark來分辨出哪一把鑰匙才是正確的,然現在沒得比對,雪桐有些傷腦筋。
「難道真要我用猜的?憑運氣?」最討厭的就是沒由來、得用猜的做法,但又沒別的辦法,雪桐頗詭異的冷瞪著櫃子「真是⋯⋯嗯?這個是⋯⋯」
這一瞪跟著發現,櫃子的門板即便被漆上黑色,仍隱約可見一條條的紋路,而這種紋路她剛剛有看到類似的⋯⋯「對了,床板。」
想到這,雪桐立刻回到床邊,低身查看床側邊的灰色木板「這種紋路是屬高級木材,說不定床板和櫃子是同個家具製造商生產的⋯⋯有了。」
於靠近床尾的角落發現”JUM”的Mark,雪桐勾了下嘴角,隨即起身走回櫃子前。
挑出印有”JUM”的鑰匙,再將它插進鑰匙孔,接著就毫無阻礙的把鎖給解開了。
面著白牆的褀霓,正試著緩下隨時間流逝而有些浮躁的心情。
不只是因為時間緊迫,還有這樣什麼都沒做的站著,都讓她莫名的不安。
而在雪桐順利開鎖後的下一秒,什麼也聽不見的褀霓,被前方牆上突然映出的字給嚇到。
「唔!」撫著胸口,褀霓愣看那行字在三秒後消失⋯⋯「‘’無法逃避的過往,此刻又緊繫失落的降臨,自知無法阻止‘’⋯⋯」
看來即便閃了個神,她還是有看住那行字。
然後她想的似的喊「雪桐,我有看到也記住了。」
「⋯⋯好在。」低聲的說,雪桐鬆了口氣。
剛剛回頭看到褀霓整個人一顫,還以為她嚇到來不及看字。
『抱歉,我方才沒說明到;葉警官,麻煩妳也不要回頭關切林警官。』
再不願或不悅也沒輒,雪桐冷冷的應聲「知道了。」
等了一下,確定對方不再出聲,雪桐再次集中專注力。
上前拉開解鎖後的門板,櫃裡有三個夾層,中間那層放著一支普通且算舊的手機,其餘皆是空的,雪桐疑惑的拿起手機。
把手機電源開啟,開機畫面跑完卻顯示『請輸入四位數的解碼』。
「居然還上鎖。」顯些沒好氣的一句,即便覺得這支手機別有用途,可不知道密碼也沒用,雪桐只好將它暫時放到桌上,繼續尋找其他線索。
走向右側,站到小型垃圾筒旁邊,看到裡面有團揉爛的紙,雪桐將它拿出並攤開來。
以為上頭會有什麼線索,卻只看到一行印刷字體⋯⋯『沒做好資源回收就要罰錢啦、罰錢!(怒)』。
「⋯⋯」有被耍了的感覺,雪桐真的怒了。
「等等,這張紙⋯⋯」翻到空白的背面,雪桐才注意到,這張紙的大小就剛好是A4。
鬆了口氣,因為她剛剛差點惱怒的把它給撕了。
把紙再攤平一點,雪桐走回列印機那邊,將它放入送紙口。
改亮起綠燈,列印機順利運作了,很快列印出來的是”5269”這四個數字。
「四個數字,難道是⋯⋯」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手機,雪桐將這四個數字輸入進去,果真解開了鎖。
也因雪桐再解開一個線索,投影機又放出一段字。
這次褀霓有好好把注意力放在牆上,因此更順利的將那只有顯現三秒的字句,記在心裡⋯⋯「‘’除非能輕閉雙眼,十秒鐘,終將脫離死亡的恐懼‘’?」
心裡默念三次,褀霓突然皺了個眉頭,只因提到死亡的詞彙太過負面。
猛搖頭,褀霓決定不要再亂想,保持平靜好以完成自己的任務。
雪桐花了幾分鐘翻找手機裡,是否存放什麼線索,最後只在一個放音樂的資料夾裡,找到名為”Komm Susser Tod”的MP3檔。
「這是德文⋯⋯‘’甜蜜的死亡‘’⋯⋯」翻譯出來,雪桐愣了一下。
”生存改寫”是”甜蜜的死亡”?哪來的甜蜜可言?
「算了,這不重要。」雪桐喃喃推測著「放這個在手機裡,應該有別的用意⋯⋯還是先擱著好了。」
把手機放回桌上,雪桐一個轉身,看向浴室的門「去那裡頭找看看線索。」
決定之後,她便走向浴室。
浴室裡的格局也很普通,一排的毛巾架正對著門口,架旁為洗手台,洗手台上固定著一面橢圓形的鏡子,再過去是馬桶,馬桶對面放有裝滿沐浴用品的小架子,最後是最裡邊靠牆砌著的長方形浴缸。
所有的衛浴設備都是常見的純白色。
仔細的於浴室裡東翻西找,甚至連沐浴乳、洗髮乳等清潔用品都一一拿起來檢查,完全沒發現什麼線索,雪桐覺得不太對勁「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⋯⋯難道這間浴室只是個幌子?」
這推測她自己卻怎麼想都不太能認同。
有些苦惱,她無意的躊躇了幾回,最後因聞到異味才停下腳步。
「好像是類似化學染料的氣味。」到處嗅了嗅,雪桐很快找到氣味的來源⋯⋯「鏡子?」
雪桐專注的盯著鏡面好一會兒,接著伸手去觸碰,即摸出有一小塊的觸感有異。
「應該是用透明漆寫著什麼。」可是光用摸的也很難摸出隱藏在鏡面上的字,雪桐低頭沉思之後,想到了辦法。
她先把放在洗手台上的軟塞塞進水孔,然後轉開熱水。
隨著熱水越放越滿,散出的熱氣跟著明顯的上升,很快的,鏡面起了一層霧。
而被透明漆染上的那一小塊,完全不被霧氣所蓋的,慢慢顯示出字來。
停止熱水的流放,雪桐低聲的唸出鏡面上的數字「五、七、九⋯⋯這應該又是拿來解什麼鎖的密碼了吧。」
由於這次雪桐花比較長的時間才解出線索,導致褀霓等著等著,還對著架在天花板的監視鏡頭揮了揮手。
雖然代表她沒那麼緊繃了,可偏偏就在她準備放下手之際,又一段文字現於前方牆上。
「⋯⋯差點沒看著。」先對鏡頭一個尷尬的笑,褀霓依例在心裡默念⋯⋯「‘’自責和悔恨再次翻騰,時間也無法倒流,甚至雙手仍賦予禁錮‘’⋯⋯」
有種熟悉的感覺,像在敘述某人有過的經歷,褀霓也再度皺眉。
她喃喃低語著「希望不是要揭她的傷疤⋯⋯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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